她只感觉女人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一触即收。
等她回过神,郑晚西已经收回手,转过身走了几步。
“晚江看到宣郁见到你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在她眼里,我和宣郁应该差不多,都是已经完全死在水里的人。”
郑晚西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最后这句话却让江折雪微颤,甚至不自觉垂下头。
梦里,母亲曾一遍一遍地告诫她,不要死在水里。
她的泪水汇聚成花瓣的海,她的悲哀没有尽头。
郑晚西扭头看她:“我们从没见过,但我们早就应该见面了。”
“那你……”
“我见过你母亲。”
听到这一句话,江折雪一下子抬起头。
郑晚西微微笑着看她,连带目光也平和:“你果然是她的女儿。”
江折雪闭了闭眼,袖子下紧紧攥着的手终于慢慢松开。
每一次遇到母亲的旧识,她就感觉自己捡起了属于母亲的一块碎片。
还好,这么多年,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自己还记得她。
她听见自己说:“她已经去世了。”
这话让郑晚西顿了顿,好一会儿,她低声说:“我知道。”
她在江折雪母亲去世的那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七年前,疗养院里郑晚西的情况尚且不容乐观。
她的生存意念极低,意识也总是在梦境沉沉浮浮。
偶尔清醒的时候,郑晚江会过来陪她,有时郑晚月也会来,小小的女孩儿,怯生生地走近她的轮椅,递给她一朵刚开的花。
以往,郑晚江都会靠在窗边笑着看她们,今天她的表情却很平静。
她甚至不自觉在口袋里摸了几下,应该是犯了烟瘾。
郑晚江只在烦闷时会抽烟,她从不在郑晚西面前拿出烟,但郑晚西早就从她平时的动作推断出她的习惯。
她想,今天的郑晚江可能有些烦躁。
果然,没多久,郑晚江就对小小的郑晚月招招手:“晚月,你先出去找赵姨,我和姐姐说会儿话。”
郑晚月点点头,乖乖跑了出去。
靠在窗边的郑晚江便就走向轮椅上郑晚西,她慢慢蹲下,把手放在姐姐盖着毛毯的膝盖。
她说:“江允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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