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却,但是这般云泥之别,我非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即便心中念他,却从未多想。”
李傲天点点头,卸下最后一点心防,拉着人坐下,“你既然对我二哥有心,想必我们家你应该也有所了解,我父亲是当朝中书令,爹爹是皇室长卿,我大哥如今在刑部任职,我二哥无心仕途,剩下就是我,但是你别担心,我说这些并不是嫌弃你的出身,我们家在旁人眼中确实富贵,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家,父亲爹爹都是好人,对我们三兄弟更是疼爱有加,我父亲当年也只是一介书生,身无长物,所以我们家对于这些并不很看重,你懂我的意思吗?”
见他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李傲天很是认真地道:“我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二哥喜欢上你,我这个二嫂你就当定了!”
张青看着面前真挚率性的少年,微笑着摇摇头,“三少爷,我谢谢你了,即便如你所言,要你二哥喜欢我,怕也是难如登天。”
看他如此坦荡,李傲天心里更是喜欢了两分,同时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青哥,你笨死了,第一天就把我二哥得罪了,想让他喜欢你,当然不容易!”
闻言,张青有些忐忑茫然地道:“我······做错了什么?”
李傲天哀叹一声,“青哥,你不知道,我哥纵是体弱,但哪有那般动作对待一个男人的?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别说我哥,就是任何一个男人被人如此侮辱也是要生气的。”
张青懊恼了一阵,起身道:“确实是我疏忽了,这便向他道歉去。”
李傲天连忙将人拉回来,崩溃道:“你傻吗?你去道歉,不分明又是在提醒他!过去就过去,不要再提就好了,我哥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如果你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就听我的话,我会帮你。”
张青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为何帮我?”
李傲天无奈地笑了笑,总不能说你是最好的吧?“不瞒你说,我哥性子冷清,若是让他去主动喜欢谁,那是绝不可能,京里的那些哥儿你也知道,娇生惯养,足不出户,就算对我二哥有心,却也绝对不敢有所作为,到最后,我二哥最可能的结果就是随便娶个将就了,我不能让他这样,我希望有人能懂他,陪伴他,照顾他,捂热他,能包容他的烂脾气,也能容忍他的怪习惯,能真正跟他相濡以沫一辈子,还是说你忍心让他领个陌生人回家,欺他,骗他,辱没他,伤他,害他,背叛他······”
“为什么觉得我可以?”他仍是有些无措地问道。
李傲天叹息一声:“不是我觉得,是我在问你,你可不可以,愿不愿意。”
又是沉默,但是沉默过后,李傲天觉得自己听见了世上最好的承诺,那人对他说,“我会护他一辈子,无论他接不接受我,至于他的心,我会试着争取,但却不会强求。”
作者有话要说:
☆、日久生情否?
李傲天计算着时日让人送了亲笔信回府,告知家人他们已经到达慈安寺,并且会多留些时日,但是能扯谎的时间并不多,他也只能暗自祈祷二哥不要太让人失望,这么好的二嫂如果错过了,那真是天怒人怨哪好不好!
每每念着他二嫂那句让他万分感动的话,他忍不住也想起了自己的小夫郎,他以为然然那么害羞,从来说不出什么动人的话,那晚情急之下,竟然如此直接地吐出心里话,想起他受惊的小模样,李傲天也忍不住咧嘴笑了,前世他心瞎眼盲,如今却无比感激上苍,让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发现然然的好······
李傲天一门心思地撮合他二哥二嫂,他性子爽朗豪放,更是没几日就跟一群山匪称兄道弟,混在了一起,有时候心血来潮还会下山跟他们一起干上几票,这一来更是跟寨子里的人打成了一片。
本就随遇而安的李胤风,虽然不满弟弟成日厮混,但见他每日乐不思蜀,也就随他去了,而且这九峪山山势险峻,风景秀丽,他每日行走,却也是流连忘返,只是身后跟了个甩不掉的人,实在不是一件让人很自在的事情,用李傲天的话说就是——
“二哥,山中豺狼虎豹众多,青哥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
“二哥,你出门带这么东西,总得有人帮你拿是不是?”
······
“二哥,你也看见了,那群男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奇丑无比,难道你愿意让他们跟着吗?”
······
其实他一直想说,“你是我弟弟,为什么你不陪我?”
谁料那李三小子却又理直气壮地道,“哥,你忘了吗?我要打入敌人内部,取得他们的信任,熟悉地形······”
虽然李胤风知道这臭小子嘴里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既然他不肯走,自己也决不能撇下弟弟独自离开,倒不如放松身心,只当玩乐。
身后的那个人跟了他好些日子了,不过好在,既不多言也不多语,从不问他去哪儿,只是默默跟随,只有他自己开口询问的时候,他才会答话,却也答得简洁明了,从不多说,他走得并不远,只是在山中转转,偶尔停下来,或者落笔作画,或者下笔成诗,然后乘兴而来,尽兴而归,这样的日子,倒也自在的很。
“明日山中有雾,行走不便,可是还要再来?”趁着歇息的时间,张青有些犹豫地问向一边闭目凝神的人。
李胤风挣开那双狭长清亮的眼睛,淡淡地道:“那便不来了。”
几步远处的人点点头,也不再多言。
次日,山间果然起雾,十步以外,便已看不见人影,屋里烧着暖烘烘的火炕,李胤风看着进屋来,俨然一副山贼打扮的李傲天,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老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瞧瞧你这副样子。”
李傲天嘿嘿一笑,放下手里粗制滥造的大刀,感叹了一句,“打劫就是爽!”
李胤风俊脸黑下来,警告道:“你可莫乱来。”
李傲天忙乖顺地点点头:“二哥放心,我省得。”
没过一会儿,李傲天又被人叫了去,李胤风枯坐屋中实在无趣,便携了笔墨往不远处的崖边走去,虽然山间雾大,但是群山尽隐雾中,山风吹动浓雾滚滚,却也别有一番壮阔,他心移意走,不多时,一副群山雾隐图便立笔而成,站起身来,对着画作看了又看,只觉满意非常。
张青走过来就看见这样一副景象,那人唇角带笑,立在崖边,身边薄雾缭绕,他一身素白如雪,宛若谪仙,但此时他却顾不得那个男人有多么的好看,只知他身前两步便是万丈深渊,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前,手臂在他腰上一揽,很是强势地将人带离危险地带,而李胤风一惊之下,画却离了手,转眼就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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