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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者,以正合其是,以权制其敌,故计定于内而势成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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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弈棋绪多而势分,势分则难救,投棋勿逼,逼则使彼实而我虚,虚则易攻,实则难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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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智者见于未萌,愚者暗于成事,故知己之害而图彼之利者胜,知可以战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以逸待劳者胜,不战而屈人之兵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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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过去,众人皆知,小霸王李傲天是一门心思扑到了棋盘上,这下,国子监里的先生们高兴了,终于没人在他们讲习时捣乱了,年纪小的学生们高兴了,终于不用再处处躲着这个横小子了,爱捣乱的纨绔们高兴了,自己又有机会可以当老大了······
“霄云,我们出去走走吧。”正与李霄云谈论文章的玉定辰望着迎面而来的九皇子玉定柯和他身后的一干少年,对着身边的伴读低声道。
李霄云面无异色地点点头,如今九皇子正当圣宠,避让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未及两人起身,眉清目秀的玉定柯袖子一摆便带翻了桌角的笔洗,紫金色的蟒袍上顿时晕开大片墨色的水渍,站在他身后的兵部尚书之子杨景鞍立刻上前拦住了二人,盯着神色坦然的李霄云冷声笑道:“李大公子,冒犯了九殿下,难道起身就走吗?”
玉定柯故作宽容地道:“景鞍,这么认真做什么?”
没等杨景鞍回话,玉定辰皱眉道:“杨景鞍,明明是九弟自己打翻了桌上的笔洗,怎么说是霄云冒犯?”
玉定柯故作委屈地望着凝眉的玉定辰,“二皇兄,弟弟我也没说是李公子冒犯,方才还教训了景鞍,可是皇兄你这般偏袒一个外人,是何道理?”
玉定辰看着他装模作样的神情,面上很是不悦地道:“九皇弟,皇兄只是就是论事,何来偏袒一说。”
玉定柯甩了甩袖上的墨水,“皇兄莫要狡辩?大家可都听到了,父皇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可是皇兄的表现还真是让人难过呢,还是说皇兄就这般不待见我这个弟弟?”
“皇弟,你无须颠倒是非,你贵为皇子,连这等容人之量都没有,那些个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他话音未落,已被面前恼羞成怒的少年,一把攥住了衣襟,玉定柯目露鄙夷地看着他:“玉定辰,你敢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
玉定辰不愿多生事端,后退一步挣开他,“皇弟,你过分了。”他说着又回头看了眼狗腿的杨景鞍,“杨公子,若是你有闲工夫,不防多钻研学问,何必在这里唯恐天下不乱。”
心知他有意转移话题,杨景鞍面上不以为然地笑道:“二皇子教训得是,只是在下天资愚钝,就是再怎么钻研,也及不上文武双全的李大公子,若是李公子有闲暇,我还真是希望他能指点一番。”
李霄云只是微笑着拱了拱手,将人推得一干二净:“不敢。”
杨景鞍神色暗了暗,冷声道:“李霄云,你不要太目中无人。”
李霄云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道:“不是我目中无人,是你还没资格入我的眼。”
同是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半大小子,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二话不说,拳头就招呼了上去。
李霄云只是避让,却并不还手,玉定辰心急地看着一副看好戏模样的玉定柯,“皇弟,这里是国子监,先生快来了,你快叫他别打了!”
玉定柯一脸无能为力地道:“明明是李霄云先挑衅的,又不是我让他们打的。”
玉定辰无法,只得亲自上前去拉,凭杨景鞍的三脚猫,想伤李霄云本是万万不能,他这一上来倒好,李霄云要护着玉定辰,忙乱之下左脸被对方拳峰扫过,当即就肿了起来。虽然玉定辰不受宠,但殴打皇子的罪名,杨景鞍自是不敢担,见他来挡,只能悻悻地收了手,九皇子原本还有些不依不饶,夫子闻讯赶来,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这厢李傲天正跟赵武杀得昏天黑地,却听外间的学子满口惊奇地跟人谈论,“哎,你听说了没有?杨景鞍把李霄云给打了!”
“听说了,就是一早上的事,有九皇子撑腰,他有什么不敢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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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个大概,李傲天的那张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将手里仅剩的几枚棋子砸进棋盒里,便起身往外走去,赵武瞧着自家小徒弟杀人一般的架势,意味深长地道:“小子,有勇无谋那是莽夫。”
李傲天回头白了他一眼,“不用你教我!”
赵武心里一乐,忍不住啐了一口,“嗨,臭小子,当初是谁死皮赖脸求我教他的!”
走出围棋堂,李傲天呵了一口白气,冷冰冰的空气扑在脸上,却灭不掉心头的火,拉了个与大哥同班的问清事情的经过,他面上越发沉冷,杨景鞍他拉过来揍一顿没什么,倒是那九皇子有些麻烦,毕竟,殴打皇子的罪名可是不轻,就算皇帝平日疼他一二,但那毕竟是亲生儿子,相较之下,亲疏立见,若是背地里把人教训了,他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大哥可是当众让人欺了去,他还需要顾忌什么面子吗?
青棋瞧着自家少爷眼中的怒火,依照他的性子,定是又要惹事,忙出言劝道,“少爷,这事,还是回家让老爷做主吧。”
李傲天回头看了眼青棋面上忐忑的神色,安抚地笑道:“放心,少爷不蠢,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青棋,今儿是什么时候了?”
青棋虽仍旧是有些不放心,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老实答道:“少爷,今儿个腊月初一。”
李傲天似是想到什么,眼中一亮,连笑容也不自觉变得冷森森的,青棋虽不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少爷对家里人那是极好的,虽然以前对他也有打骂,但他直当是少爷年纪小脾气躁,现在少爷那脾气比以往更火爆几分,却从不对府中人发作,对他们这些下人也是好了不知多少倍,天生是个护短的主,就是他被人欺负了去,少爷也要找人好一通算账,如今更别提是大少爷了,可是就连他这个下人也知道,九皇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虽说九皇子如今正当圣宠,但是李傲天印象中却并没有太多这个人的痕迹,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后来定然是失宠了,他依稀记得承平十二年冬天,南疆反叛,一月之间,南境十余城接连失守,而南面的守将,正是这个九皇子的舅舅,如今正得宠的晴贵君的嫡亲哥哥杨惠卿,消息传来,朝野震惊,皇上一怒之下罢了杨惠卿的兵权,将他下了大狱,晴贵君也在后宫没了立足之地,想来消息传来就在这一两日之间,若说他缘何记得这般清楚,李傲天不由苦笑,他记得前世同样是大哥受了伤,那时他没在国子监,大哥回家也只说不小心磕碰着了,他也就没放在心上,因为总也瞧不上他,李傲天便揣了坏心思去给他上药,疼爱自家弟弟的李霄云自是不疑有他,却谁料这李傲天竟在药膏里加了料,绿油油的膏药涂在脸上,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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