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她见女儿间隔好长时间了还不训练,知道遇到了难处,她也不说什么,随手拿起扫帚,佯作驱赶菜园里的鸡鸭,口里直呼“嘘——嘘——”,双手有节奏地掷起扫帚来,鸡鸭“咯!咯!咯!”“嘎!嘎!嘎!”的四处奔跑,震动了呆立着的沉香,她眼睛一亮,母亲赶鸡鸭的动作,不就是掷袖的动作,其优美程度与林老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就在母亲身后,模仿母亲的姿势和动作学了起来,学着学着,她觉得还是不像母亲的动作好看,就说:
“娘,把你的扫帚借我用用。”
母亲不声不响地把扫帚递给女儿,沉香又找来另一把扫帚,双手齐挥,练起了摔水袖的动作。沉香蓦然开窍,自己原来的动作中臂、腰、指三者配合不到位是一个缺陷,力度不够是另一个缺陷。练了几遍后,沉香觉得还是母亲的动作恰到妙处。对着又在切猪草的母亲说:
“娘,你把刚才赶鸡鸭的动作再做一遍给女儿看。”
“赶鸡鸭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想去当饲养员!”
“娘,女儿求你了!”
“好、好、好!娘就当被女儿耍一会猴子吧!”
回到剧团的第一天晨练,林文娟发现沉香掷水袖的动作起了一个飞跃,揣摹着是否有人教她了。在沉香停下来休息时,,林文娟说:
“沉香,你的掷袖动作有明显进步了。”
沉香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那是我母亲教的。”
“什么,是你母亲教的”林文娟一惊。
“是啊!,我还会骗林老师。”
“你母亲会演戏?”
“我母亲那里会演戏,她听到越剧都会头痛。林老师,不怕你笑话,我是从我母亲赶鸡鸭的动作中启发出来的。”
林文娟这才心领神会,她也不予点破:“难得你能触类旁通,认真练吧!”
六、情敌兼劲敌李倩萍
“请教前辈二个问题,你认识沉香的母亲吗?沉香的母亲会不会演戏?”楚天提出询问。
“沉香的母亲过去我不认识,自从沉香进剧团后,她来过几次才认识了,她会不会演戏我不清楚。我对她的印象倒是很好,她每次到剧团对任何人都很有礼貌,不像有的演员的父母只对领导和师傅尊敬,对其它人冷冷谈谈。尤其是她的语言和吐谈非常得体,根本看不出是一个乡下来的妇女。”
“再向你了解,沉香进剧团的时间不是很长,资历也不深,为什么能够一举成名,成为剧团的经理?”楚天又问。
“这主要是她自己刻苦努力,技艺超众,再加上无与伦比的美貌吧!她既是青年演员的楷模,也是我们剧团的骄傲。”老演员对沉香的称赞溢于言表。
“那么说,她自从进剧团至今都是一帆风顺的,除了这一次的事故,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王雅丽忍不住插进去问了一句。
“唉!天有阴晴月缺,人有旦夕祸福,沉香这次怎么受那么大的苦痛。”老演员叹息了一番后接着说了起来,“人的一生那有一帆风顺的,沉香刚进剧团除了林文娟经理对她重视和老演员们对她照顾,其它的领导并不看好她,她还受到她的同学兼同事的打击和排挤,险些离开了剧团。”
“她的老同学兼同事是不是名字李倩萍?”楚天问。
“对,就是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耳有所闻。”
“既然你有所了解,我也不用隐瞒了,就向你介绍一番。
李倩萍在剧团中暗暗和沉香在较劲。
录取前,气坏了李倩萍也急坏了李倩萍。考试录取结果没有在学校大礼堂当场公布,使她心中惴惴不安;林文娟一行登门求贤,当场拍板录用了沉香,消息象闪电一样在学校传开后,她眼睛都冒出了妒忌的火花,她觉得老师和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好象在说矿长的千金也不怎么样。有消息传来,主考官林文娟对她的表现并不看好,她的心恰似山洪暴发时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幸亏,她有一个有钱的父亲,托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才没有使她落选。
一贯争强好胜的她认为自己在沉香面前唱砸了前两出戏,第一出戏输了心中的白马王子,同学楚天喜欢沉香而不喜欢她;第二出戏又被沉香拔了头筹,沉香能被剧团当场录取,她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勉强入围。她在寻找时机,以平心头之恨。她明白,林文娟虽然是个副职,但在剧团中具有极高的威望。这次录取时,她父亲开始打林文娟的主意,可碰了个软壁,最后通过上层关系打通了剧团的李小生经理,在李小生的坚持下,林文娟也勉强答应了,假如林文娟坚决不同意,不知又要费多少周折。她明白,要想在剧团混,混出点名堂,林文娟这道坎无论如何要迈过去。
请客送礼,是打关系联络感情的永恒主题。
春节前夕,李倩萍的父亲在桂州市一个最豪华的酒店请客,到场的有文化局的王副局长,剧团的经理李小生和副经理林文娟。林文娟事先并不知道是李倩萍的父亲请客,李小生只告诉她晚上有文化局分管的领导参加。当她踏进酒店见到殷勤迎接的李倩萍和她的父亲,不想参加已经迟了。
举酒把盏都是些恭维话。酒过三巡后,王副局长说:“李经理。林经理,今年市政府为剧团花了血本,为剧团注入了一些新鲜血液,你们要好好培养几个叫得响的苗子。”
李经理欠了欠身子:“谢谢领导对剧团的关心,我们遵照领导的指示,正在抓紧载培,从中好苗子也不少,像李矿长的千金,表现得就很不错。”
李经理将头转向林文娟:“老林,你说对吗?”
林文娟用含糊的话气回答:“好苗子是有。”
生意人的敏感使李倩萍的父亲顺杆而上,他举起酒杯,对着林文娟满脸谄媚地说:“林经理,您在越剧界德高望重,还请以后多多关照小女倩萍。”
林文娟说:“李矿长,言重了,我只是个唱戏的,谈不上德高望重。至于倩萍吗?”她端起*茶瞟了李倩萍一眼,接着说:“是否学得好,关键在她自己,我对每个学员都是一视同仁的。”
“林经理太客气了,以后倩萍还望您多多提拔。”李矿长把“提携”两字说成了“提拔”。
林文娟本身对这场酒宴有所反感,又不好发作,放下*茶,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提拔是局领导的事,小女子无权作主。”
李矿长并不知道自己用词不当,还打着哈哈故作文雅状:“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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