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了轩然大波的还是对于白兰庄园主人陆南萱的猜测。
没人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女子,举办个只算是庆祝宴会的场上。
可就这么不起眼的小宴会,不但把十里洋场三个很有地位的公子哥请来了,更是把叶奇牧这个对宴会最为冷淡的人请到了场,其中的缘由估计很多人能够猜透。
一场宴会小风就这样刮了起来,上海很多人的眼睛开始盯着陆南萱,开始盯着她那三间珠宝店,也开始借机去巴结陆南萱,只要能与几大家族扯上关系,万事都好说。
更多怀着不同目的的人更是在明里暗里开始彻查陆南萱的身世,等待他们的也许根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查来查去,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但是除了知道她来自港市,是一个很有身份的千金,与政界那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外,就再也搜寻不到什么深层次的线索了。
甚至连唐帮和聂家的消息网都没有办法深入了解是怎么一个情况。
除了龙六爷之外,上海应该就没几个人了解她是个什么来历了,汉斯公爵势力爪子有些还是能够触摸到上海这边的,能断的线索也不会让它还苟延残喘地留着。
像是一个小小的传奇,陆南萱成了这个传奇的中心,被上海滩的上流社会猜测议论了无数次,但也不过是无果而已。
不管稽查不管猜测也不管其他与她有关的闲言碎语,陆南萱此时正站在她房间里对着大镜子整理着装,不过不是美丽不可方物的洋装或者现在很受欢迎的旗袍,而是一套很小厮的男装。
本来她是想粘上一撇胡子的,不过对着镜子里那个很难看的‘伪装者’,陆南萱只好作罢。
她想的是,墓园那边应该很少有人出没,她也不担心会碰见谁,碰见熟人。
十年的时间足以摧毁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的关于音容相貌的记忆,就算是碰见了她也不见得就会慌张。
今天是她过世了的父亲苏南昇的生辰,她估计也没有哪个有心人还会记得她父亲的生辰吧,苏家,该散的早在十年前就散了。
而她,无论是作为陆南萱还是作为苏梓煊,她等这一天的到来,都已经等了足足十年。
十年,终于可以亲自到她双亲的坟前磕头的这一天,尽管,那只是衣冠冢,却是最真实的现实。
陆南萱原以为她的心情会很激动,或者很难过,可她此时的心境竟然出乎意外的平静,甚至比任何时间都要平静。
她不是哀莫大于心死,却是比哀莫大于心死更可怕,她现在觉得很多事情,已经没法挑动她的心弦,这样,也许才是最可怕的。
时间可以沉淀一切,可以带走一切已经过期的东西,可以抚平心灵上的褶皱,她的伤痛慢慢地也失了真。
看着眼前穿着男装的她,她都要搞不清楚她是陆南萱还是苏梓煊,或者她谁都不是,她早就死在了海中……
曾经,她还真是厌恶她越发不像以前的容貌,而现在,她要感谢自己音容相貌的颠覆,她是一个伪装者,游弋在她自己的复仇世界中。
昨天晚上,她辗转反侧处于失眠状态,早上也索性早早地就翻身起开始准备到墓园去看苏南昇,为了掩人耳目,她只得身着男儿装。
看着眼前还戴着顶帽子的她,陆南萱按了按帽檐,接着转身把换下的衣服挂进衣柜里。
这时候,许曼君敲响了门,接着打开门走了进来,她看到正在挂衣服的陆南萱,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也帮忙着收拾她床上放着的衣物。
“南萱,我陪你去看伯父伯母吧,你真的要自己一个人去吗?外面还是有点乱的。不然,让霖叔陪着你吧?”
陆南萱对今日的行程早有计划,开始置身进入大上海这个漩涡里去,再安安心心地去拜祭双亲,告诉他们她的决心,也才能无愧于他们。
她从衣柜边转身走回来,似乎没有听到许曼君的话,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也没表达出来,就直接抬步走出了房间,许曼君哎的一声,赶紧跟上继续劝。
“南萱,你说的那个墓园我问过佣人了,在一个半山腰上吧,那里挺偏僻的,你一个人怎么行,你不想别人跟着去,不然我陪你吧,我不去诊所了,反正去了也没人来,干脆我今天休息。”
陆南萱顿住脚步,转身回眸嘘了她一眼,说话有点凉凉的,完全的陆南萱模式。
“你那个小诊所再不去好好地守着,估计连苍蝇都不会靠近了。”
接着,她顿了一下,才语气有点低沉地继续道“昨晚我已经和雷娅说了,今天让她哥哥雷蒙陪我去,顺便问问他们在上海打探到的情况,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快去担心你的小诊所。”
许曼君前段时间在陆以珩的帮助下,在上海街道上开了个西洋诊所,不过因为是新诊所,开张了几天后却是连个苍蝇都不愿意靠近。
没办法,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医生,还是女的,没有半点的名气,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庸医或者专门坑钱坑人的,要是一不小心把小命交代了,那就好看了。
所以临近白兰庄园和珠宝首饰店开张的日子,许曼君干脆就关门休息了,仍然是半个客人都没有的状态,她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可总归,她不能天天窝在白兰庄园吃白食,也总归不能就这样荒废自己喜爱的医术,那一颗为患者付出的心。
尽管她是陆南萱的专属医生,可她乐观啊心也大,陆南萱的身体状况最近也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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