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伸手去摸闷油瓶的脸,告诉他小爷没事,但意识太过昏沉,全身软得厉害导致手完全提不起劲。
累倒在地洞时我也曾想过,也许这一次真的是我大限已近,要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直到后面那双手将我抱出去,我都完全没有想过是闷油瓶。
如果真的要死,我还是希望能轻松一点睡死过去,别让我太痛苦。
抱着我的手真实有力,那种微凉的温度一点点传过来,我心一下安定,想笑,嘴角却牵扯不出一丝弧度。
耳边有人在说话,断断续续听得不太真切。
我勉强维持一分清明想听得更清楚一些,手臂上传来的痛楚让我皱着眉头忍不住喊了一声,“痛……”
是真的痛。
我不想强忍这种痛,况且这种半昏迷情况下,话语都是随心而出,我没有办法遮掩。
我知道自己的伤有多严重,两只手因为长时间的爬行摩擦得红肿,伤口估计也已经发炎。更别提身上其它地方,不比手臂好上多少。
有什么东西扎进我的手臂,很尖锐的刺痛让我忍不住挣扎了一下,随即被抱紧。
“吴邪,别动。”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这是消炎的针,马上就好了。”
他在一遍一遍喊着我的名字,“吴邪,吴邪……吴邪……”
回荡在我耳边,我不安的心瞬间静了下来。
但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剧烈的疼痛。身体被人用毛巾沾着水擦拭,药一点点敷在伤口,绷带被仔细地缠绕,每一个步骤都摩擦着伤口宛如火烧般的刺痛着。那一刻我心里不断想着让我昏过去,昏了我就不用再理会这些痛,随便闷油瓶他们怎么样我都没有知觉。
我皱紧了眉头忍不住地哼出声,身体因为这种巨大的痛而颤抖起来,牙关咬得死紧甚至能触到口腔里的血味。
“天真咬住……往他口里塞东西……会咬断的……”
耳边一直传来聒噪的声音,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撬开我的嘴塞了进来,我张开口咬上去,一股温热瞬间溢满我的整个口腔。
我来不及多想那是什么东西,只管死死咬住不放,左手被蜘蛛咬过的地方像是被人用刀割开了一样,剧痛从手蔓延至全身,我忍不住地喊了一声,松开口陷入了昏迷之中。
真好,小爷总算能安安稳稳昏过去了……
我想这一次应该是昏迷了很久,比在地窖里的那一次还要久。其间好像有人给我擦了身体换了药,我只是模模糊糊有些概念,意识不过是清醒了几秒钟的时间,转瞬又昏死过去。
但那种痛,却一直绵延在全身的每一处。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痛。蔓开在身体的每个角落,连带着细胞都在收缩着疼痛。
下过那么多次斗,也受了不少伤,这应该是严重的一次。
但好在闷油瓶在身边,他的手似乎一直在我的脸上轻轻摩挲,明明手指很冰凉,却仿佛又透着莫名的暖意,让我原本忍受不了的痛楚都化成了乌有。
这个人,该是有多担心,有多自责?
他心底那种哀恸的情绪,都已经透过指尖传到我的心底。
明明不是他的错,却总喜欢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我无语轻笑,真是个傻瓜,小爷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遇见这么不会推卸责任的人。
我想告诉他我没事,虽然身体还很痛,但是已经没事了。想着想着,似乎就感觉自己张嘴喃语了一句,“……没事……”
是不是真的有这么说,我也不太清楚。但由始至终一直抱着我从未放开过的手,却在瞬间紧了一下。
“吴邪,”耳边传来闷油瓶的低声轻语,“吴邪……吴邪……”
他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旋绕,很真实,并不是在地洞里时我的臆想。却又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好像包含着自责、内疚、歉意和心疼等多种情绪,让我心微微抽痛了一下。
我想告诉他我没事了,是真的没事了。
但模糊的意识将我一直困在迷雾里,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闷油瓶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萦绕,我皱着眉头拼命想让自己醒过来,那些笼罩在周身的浓雾一点点散去,我被困的意识瞬间变得清明,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后张口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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