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刚才那几巴掌没用全部力气,一来,她只是个中年妇女,嚣张跋扈,只需要挫挫锐气得了,要狠功夫上,拳打脚踢的,我怕她进医院。二来,林阳还在一边,虽然我忍不住林彩秀的侮辱和谩骂,但无论如何她还是林阳的妈妈,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林阳的面子我要给。
原以为身在豪门里,一个私生子的名分已经让他抬不起头来,可没想到,还有个这样的母亲。很多时候,人自身的压力不是来自于外界、陌生人,而是最亲近的人。我不由地唏嘘,有这样不知廉耻还没大脑和仪态的母亲,林阳能成长得这么好,一点都没有纨绔子弟的恶习,他该多自律?
显而易见,为什么这么多年林彩秀都入了不顾家门,哪怕是正室死了,顾启中也没提起要同她关系合法化,是该多令人厌恶。倘若顾启中不是轮椅上的半个废人,怕是早就把她撵了!
我甩了甩手腕,凝眸凌冽地看着林彩秀,怒气还未消退,她涨红了脸,哭丧着问林阳,“阳阳,你就这么看着这贱人欺负我?你不帮妈妈讨回公道吗?”
林阳站在边上,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他面色铁青,嘴角紧抿着,怒气涌动在淡漠的表情下,那眼神,染上了冰冷和残酷,决绝地看着林彩秀说,“妈,我做不到。”
“你这个逆子!妈妈怎么教你的?这些年妈妈是为了谁才撑过来的!你为了个女人竟然不要妈妈了!我生你养你什么用处!”林彩秀哭丧着说。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你起来,回休息室去待着!我说过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能出来!谁放你出来的!”林阳怒声说,他是真的发怒了,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冷漠和果决。
我说呢,林彩秀这么爱出风头,怎么会不出现在宴会上。原来是林阳将她关起来了。
活该。
林彩秀挣扎着站起来,脸上的妆花了,人到中年,再好的保养品也止不住皱纹在眼角扎根,流金眼影是优雅的颜色,却在她尖酸刻薄的眼睛上,显得难看和低廉。她抓着林阳的胳膊,不死心地问,“难道你还想跟你三叔争一个女人吗?阳阳!就算为了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也不能这样啊!这种女人怎么配跟你站在一起!”
林阳怒瞪林彩秀一眼,眼神里的犀利和冰冷,让我心尖颤了颤,那种不属于林阳的锋锐和狠毒,让我非常惊讶,自然,林彩秀看到他的眼神,也是一惊,眼底闪过一丝后悔,林阳甩开她的胳膊,只冷声说,“我的事情。你别操心!”
“阳阳!”
不管林彩秀怎么喊,林阳都不理会她,走上前来想牵我的手,我摇摇头,他无奈地放下,怅然地说,“小唯,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林阳,你先送你妈妈回去吧,我自己走。”我顿了两秒,看着林阳的眼睛说,“顾承中在等我。”
我转身要走,林彩秀忽然冲上前来抓着我,她劝不住林阳,只好来威胁我,一双浑浊的尖酸刻薄的眼睛盯着我,恨恨地警告,“杨小唯,我警告你别打我儿子的主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要想毁了我儿子一辈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信不信-------信不信我去告诉顾承中!以他的手段,知道你勾三搭四。非弄死你不可!”
我冷笑,盯着她抓住我的胳膊说,“林女士,我奉劝你一句,做事情带上你的脑袋,不要像今天一样像个没吃药的神经病。顾承中早就知道我和林阳的过去,你觉得你去告诉他有用吗?还是说,你觉得我胡怕了你了?我对你的耐心,到今天为止,再来招惹我,我管你是谁的母亲,我说到做到。”
“他早就知道了?!”林彩秀大惊失色,错愕地看着我,张着嘴一抽一抽的,被惊吓到了吧,我非常满意她现在的状态,甩开她,她不死心地说,“是不是老三让你来勾引我儿子的?我知道一定是他,只有他才这么卑鄙无耻!我要出去告诉所有人,你们的苟且关系和算计!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
“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我冷笑,懒得和她废话,转身走了。
结果她在背后大喊。和林阳闹起来,林阳脾气冷,受不了她的闹腾,更不理会,她歇斯底里,要去会场,我被她蠢哭了,回头冷声说“你去,你不去才是不给我面子。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林阳和他小叔的女人有一腿,一个豪门私生子和小叔的女人乱伦,你试试看,到底最后受伤的是谁。你以为顾承中会在乎这些吗?蠢货!”
林彩秀冷静下来,思考着我的话,崩溃地扶着墙哭,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我看了林阳一眼,目光交汇的一瞬,我们俩的眼里,都是无可奈何。
在洗手间整理好妆容和头发后,我回到宴会场找顾承中,他被一群人簇拥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见到我来了。他招招手,我走上前,他拥着我肩膀说,“今夜就不陪各位尽兴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先告辞了。”
“承中,怎么能这么快走?今夜可是你顾家的酒会,不见你上台致辞?你大哥行动不方便就算了,怎么你也不去,倒叫一个外姓的毛头小子登场,主次不分,成何体统!”一名穿银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说,他捏着酒杯,眼睛扫视周围的人,等着大家的呼应。
“是啊,自从你父亲过世后,你就没管理过顾氏的业务,难不成真要将这偌大的江山拱手让人?”
一前一后的呼应,顾承中只淡淡一笑,道,“各位说笑了,我恒丰的业务暂且忙不过来,顾氏这边实在是分身乏术。林阳不是外人,正是我大哥的亲生儿子,虽说年轻,经验不足,但年轻人成长的空间比我大多了,各位可不能小觑。”
“看来传言都没错,你大哥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啊,啧啧,那是圈子里的奇谈呢,你大嫂在的时候能坐享人之福,现在你大嫂和母亲都走了,顾家的主母也变天了!”银色西装男人说,“我看啊,外来的人总归是不放心的,你早点成家立业,顾家啊,还是得靠你撑起来,这若是有朝一日你执掌大权,我们这些老朋友才敢放放心心跟你赚钱啊!”
“就是,一个毛头小子,我们可不敢轻易下注,这商场里的关窍,他啊,还没学会!”
顾承中抿嘴微笑,打太极说,“年轻人,是朝生的太阳,潜能无限。各位就别拿我打趣了,还请全力支持我小侄子。咱们这些人,不都从年轻的时候打拼来的吗?再说了,阿杨背后,还有我大哥和董事会坐阵,各位就放宽心吧。”
我发现顾承中打太极和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夫一流,这些人明摆着是来探口风的,豪门斗争这些人见怪不怪了,就看站队,锦上添花谁不会?一个个都等着看好戏呢。
自然,顾承中深谙这群人的想法,只好应付过去,既不得罪人,也不把自己的想法透露出来。他的野心和企图,全都藏在谦卑温润的态度里。谁都知道,恒丰信投的厉害之处,和顾氏比拟,是差了一些,但顾承中手里捏着顾氏的股权,而顾家人,诸如林阳,顾启中,甚至顾云溪顾佳妮姐妹,都没有恒丰半点股权在手。
“既然你这么说,我们这些人都放心了!不耽搁你和佳人约会了,回头咱们再聚。”
顾承中道,“好,再聚。”
而后他拉着我的手离开,背后那群人的议论不止,直到我们消失在门口,那目光才收走了。
顾承中叹气,轻哼了声,旋即拿出拨通,那头很快接起来,顾承中说,“车子开到门口来。”
语毕,他收起电话,我问他,“这就回去了?”
他侧过脸看我,表情尽然是带着点点笑意的,戏谑地说,“还想进去接受众人的注目礼?”
“不想。”我撇嘴说,“没把我给憋死。”
“那走吧。”顾承中拉起我的手,往电梯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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