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站在自家的店铺门口,谢画央也只能硬着头皮请“客人”进去,“柳公子进来坐。”
恰巧是乐施放学回家的时候,连带着李敏,两人有说有笑横冲直撞的闯进来,刚跟她打了招呼便也看到了这陌生的来客。不知来者身份,李敏先回了后院,乐施走了几步就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几眼,见谢画央没什么反应,这才跟着回了院子。
“没想到令郎已经这么大了。”看着乐施的背影,柳宜若有所思。
现在的谢画央可谓是没什么可怕的,就怕别人惦记着她儿子,听他这语气,倒茶的手都是一抖,“小儿今年刚满七岁。”
“七岁。。。。。。”端起茶杯反复摩挲着上面的青瓷花纹,柳宜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就没再说话。直到柳瑟耐不住这有些“沉重”的气氛,又因家人都在府里等着,便催着他回去。
“多谢谢老板招待了,明日再来叨扰。”柳宜也没拒绝,顺着小妹的意思站起身,就准备告辞,只是这后半句话让谢画央刚放下的心又提上来了。
柳瑟不明所以的,还在兴奋的说着,“宜哥这次要在这里呆上几天呢,正好帮我推掉那亲事。”
话已至此,谢画央又能说什么,只有僵着笑脸,“不叨扰不叨扰,柳公子原意光临小店,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先告辞。”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柳宜说完就转身跟着柳瑟回了柳府,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谢画央既忧又喜的,喜的是这个“旧情人”似乎对她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忧的是,根本无从弄懂他脑子里真正在想些什么。这种模糊不清的态度,最是让人纠结。
为了不让家人对此胡思乱想,她选择对儿子和还堂隐瞒了这件事情。
※
第二天,一间医馆正式开业,轰动了整个门青镇。
一个小小店铺的开张自然是没什么可震惊的,但不同的是,这一次开业可是有县太爷亲临现场坐镇。县太爷这么大的官都来了,镇上的百姓自然都要来敲个热闹,大大的扩张了医馆的知名度。当然,县太爷能出现,一是承了洛十七之请,二是对上次的火锅赞赏有加,谢画央连忙答应下来什么时候再为其做一顿。
一套礼仪流程下来,趁着歇息时,谢画央刚泡好一壶上等的毛尖,就听到坐在这儿无所事事的县太爷跟洛十七说起了案子。而那案子偏偏还听着耳熟,仔细一听,不就是上次那个死了的暗卫的案子吗。
趁着去倒茶,她连忙凑近了听几句。
“。。。。要说那裘屠夫也失踪了多日了,恐怕是被人灭了口吧。”县太爷不无遗憾的说道,“可惜连尸首都寻不着,这案子怕是破不了了。”
裘屠夫跟上次的案子有关系?谢画央心里一惊,面上连忙露出了畏惧的神色,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大人,那裘屠夫犯了什么事了?妾身之前与其还是邻居呢,不会。。。不会连累到妾身吧。”
“咳。。。咳咳咳。。。。。。。”洛十七被茶水呛了一下,深深的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笑意。
“莫怕莫怕,你们妇人啊,就是这般胆小。”县太爷摆出父母官的架势安抚了她几句,倒也没觉得她这么一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耐心的跟她解释着,“裘屠夫倒没犯什么事,只是上次杀了人的凶手离开时被他瞧见了罢了,如今他不见踪影,只能是被灭口了,跟你们都没有干系的。”
“有大人在,妾身自然安心。”敷衍的答了一句,哄得那县太爷开始捋胡子,谢画央这才默默退了下去,直到走到后院,双腿一软几乎倒在地上。还堂连忙过来扶她,只是还没碰到她就被她揪住了衣领,她的声音已经有几分颤抖,“告诉我,上次的事不是你干的,你杀了裘屠夫不是
为了灭口。”
院子里本还有其他人在,见她这样亲密的贴着丈夫说悄悄话,便都识趣的全没了人影,或是回屋或是到医馆帮着帮活,独独将他们二人留在这里。没了闲杂人等,还堂正视着她的目光,答了三个字,“不是我。”
“你没有骗我?”她并不傻,但尽管很有疑点,她还是在心底里拼命的祈祷千万不要是真的。生活本就四面楚歌危机四伏,她视为家人的人若是再欺骗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信谁。
“没有。”这句话,还堂说的比任何一次都坚定。
松开死死拽着他衣领的手,谢画央后退几步扶住了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她还是太过激动
了,“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怀疑。”
“是我对不起。。。。。”还堂微垂下眸子,低声答道,似是在为自己让她感到怀疑而不安。
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谢画央更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了,正要回医馆忙生意,就听到前面传来柳瑟那清脆的生意,“宜哥你要跟乐姐姐做什么生意啊。”
“瑟瑟。”推开门走出去,谢画央叫了柳瑟一声,然后又向柳宜施了一礼,“柳公子。”
柳宜这次回来也算是微服,除了县太爷之外和柳家人之外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洛十七还是因为当年参加过科举才能八卦出那些事情来。为了不让这气质超然的侍郎大人太引人注目,谢画央叫柳瑟在医馆里帮忙,自己则将柳宜引向后院,本来站在院里的还堂在她的眼色下也顺从的去了店里。
“大人此次到底是为何而来。”只剩二人在了,谢画央也不再跟他演那素不相识的戏码。比起凭空猜测他的想法,她宁愿这样敞开天窗说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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