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话题转开,道:“师祖!万极帝君既处心积虑称尊武林,想来师祖定也不容他猖狂。”
蓝衣老祖暴声道:“我岂止容不得他猖狂,我还要和他拚个你死我活。”
独孤青松心中一震,道:“师祖与他有仇?”
“无仇。”
“那──”
“别问了,他想称尊武林,岂非想踩在老夫头上拉屎!再说老鬼因他含恨而终,这本账老夫也得和他算算。还有……”
蓝衣老祖话未说完,独孤青松插嘴道:“可是要找师叔?”
蓝衣老祖点点头。
独孤青松想了想试问道:“师叔叛师而去投奔血魔帮,师祖找他回来意想怎样?”
“我不能任他再作恶下去。”说着他脸上又流露出一股痛恨的神情,站了起来,望望天色,继道:“时间已经不早,我们该上路了。”
独孤青松嘬口一声呼啸,龙马飞窜而来,可是它一面飞窜,却发出了声声怒鸣,刚烈的鸣声震动四野。
独孤青松心中一震,暗道:“雪儿怎会如此?”
红影带着骤雨般的蹄声,由远而近。
独孤青松目光锐利,忽见龙马颈项之下,挂了一个长方白色之物。独孤青松暗暗吃惊,忖道:“雪儿刚烈之性,谁能将此物挂在它项下?”
蓝衣老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独孤青松脸上神色的变化,低声问道:“出了何事?”
独孤青松神情肃然道:“尚不知道。但此事想来当非小事。”
独孤青松想着,心中陡升起一丝不祥之念,腾身而起迎向龙马奔来之处。
龙马一声长鸣,奔势立止,兀然站在当地,双目紧盯着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这时才看见龙马全身大汗淋漓,汗水冲得马身红色的染料斑斑渍渍,早已变成了匹斑马。
独孤青松直接想到,雪儿定经过了一场剧烈的狠斗,才有此相,而且它终于败了,故被人在它颈项下挂了物件。
独孤青松迅快地冲到它身旁,仔细一看,原来那长方白色之物,竟是一口五寸见方的小木盒。木盒一端用一绺长长的黑发系在马鬃之上,那种手法精细巧妙至极。
他略一犹豫,心想:“那人既不伤雪儿,而又利用雪儿带来这木盒,到底是何用意?”
独孤青松心中虽然迷惑不解,却小心翼翼地解下了那木盒,当他去揭那木盖时,就在这时,自觉到自己竟然全身有些微微抖颤,他自言自语道:“独孤青松,你怎么了?难道你竟然害怕?”
的确,独孤青松内心惘然之余,还有着一些畏惧之意,他不知木盒之中放着什么,这事毫无一点头绪。
这时,蓝衣老祖走了过来,问道:“出了岔子,有何困难?”
“不!”独孤青松矜持地摇摇头。
猛然,他将那木盒揭开,不禁全身一震,“啊!”地惊诧出声,双目之中流露骇然之色,瞪视着木盒中装着的两截已经发黑的断指,喃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一页素纸飘落地下,他紧张地拾起一看,上面写着:“汝父断指,赠汝存念。小子无知,劝汝速归。”
独孤青松一声撕裂云霄的惨吼道:“魔崽子,你亮出相来,我独孤青松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他一阵乱扯,将那页素纸撕成粉碎,大声道:“师祖稍候!”
脚下一点,已像一支激箭般射向前方,嘴中还在怒吼道:“魔崽子,你现身啊!”
他全力展开鬼影无形轻功,一阵急奔,只在顿饭时光,已走遍了周围二十里,可是连半个可疑之人也未发现。
他仍怒犹未消,仍在拚命的狂奔,好似今日非找到那暗算之人不可。
他又奔了一阵,抖然蓝影一闪,蓝衣老祖已站在他身旁,平静地道:“孩子,我说你的江湖经验还是不够,那人既存心不和你面对,你便找上个十年八年又有何用?”
独孤青松愤然怒道:“师祖,难道我独孤青松就此罢休不成。”
“不不!话不是这么说,什么事不能舍本求末,虽然老夫尚不知事情之始末,但就此事看来,今日你纵然找着了那送盒之人,恐怕也于事无补。”
独孤青松被蓝衣老祖一语提醒,急得搓手顿脚,道:“是啊,师祖!晚辈的父母伯叔们统被血魔帮掳去,听说是囚在一个神秘之处,名叫血影宫,我这次上青城山,主要还是为搭救父母出困,如今他们居然以我父母之性命要挟,不叫我上青城山去,这事怎么办?”
蓝衣老祖一双环眼盯着独孤青松,望了半晌,始道:“所以你要扮成那老人的模样,就是防着他们此着。”
“是的,是的!师祖神目如电。”
“如此说来,你的真面目已被他们窥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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