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十三个时辰前!姑娘……真乃神医!能治吗?”年青公子双眸骤然一亮,激动到几乎失态。
这一夜一天,他心急如焚,几乎找遍了方圆百多里所有的大夫,这是头一个能诊出大哥中了毒,而且能一口断出是什么毒、什么时间中的毒!
“只能尽力试试看,要是一中毒就送来,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不算什么大事,现在十二三个时辰过去了,你看看,血都稠成这样了!把他的衣服脱了,留条亵裤!小蓝,针盒、烧酒、盆,还有前儿刚配好的百毒清。”
年青公子幽深的眼眸里闪着亮光,一颗心吊在半空,却充满希望。
小蓝动作干脆利落,病人脱好衣服,她这边针盒已经摆好,烧酒倒在四只盆里也放好了,从怀里掏出荷包问道:“小姐,百毒清要用几粒?”
“先化一粒给他灌进去。”
小蓝取了粒百毒清用半杯烧酒化开,年青公子上前接过杯子,“给我吧。明山!”
最先进来的小厮明山上前扶起病人,年青公子捏开他的嘴,将药灌进去,看着药都流进了喉咙,松开手退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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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妙手回春
病人情况危急,李兮不敢有丝毫分心,握了一把银针,专注异常,将银针一根接一根或深或浅扎进病人身体,李兮的进针节奏分明,如行云流水,如仙乐轻吟,直看的年青公子目瞪口呆、心驰神摇。
片刻,年青公子眼眸里星辉闪动,喜色漫出,越漫越浓,这喜色让整个诊室都透出了雀跃。
大哥有救了!
李兮用完手中银针,伸出手,小蓝立刻递上把锋利异常的小银刀,李兮接过刀,在病人手心、脚心各划了一个极深的十字刀口,粘浓异常的黑血从刀口慢慢渗出,滴到下面盛了烧酒的盆里。
“能救?”见李兮象是松了口气,年青公子忍不住确认了句。
“嗯。”李兮只‘嗯’了一声,她正紧盯病人手心、脚心的渗血情况,不停的调整银针,没空理他。
一个‘嗯’字,让年青公子连心而身体一起放松了,目光从那些浓稠的黑血上移到李兮身上。
纤腰不盈一握,体态柔美、一举一动飘逸潇洒、赏心悦目。
再往上,对着他的半边脸让他几乎想轻叹一声。她的皮肤白嫩的吹弹可破,粉红的嘴唇轻轻抿着,显的认真而专注,鼻若悬胆,眉如远山含黛,睫毛浓密而长,可惜眼帘低垂,这样的眉、这样的睫,不知道眼眸会是何等风韵?
真是令人心向往之……
这样的穷乡僻壤,竟有如此绝代佳人!
黑血渐渐滴成了线,李兮长长舒了口气,吩咐小蓝:“好了,把刀口包上吧。”
小蓝包扎刀口,李兮依次取下男子身上的银针,脸上露出几丝疲惫,她刚才太紧张了。
取完银针,李兮手搭上去又诊了诊脉,看着年青公子道:“他这毒还得再放一次血才行,我开个方子给你,三碗水煎成一碗,两个时辰喝一次。还有,你也看到了,他流了很多血,现在虚弱得很,你们路上要慢一些,尽量不要颠簸。阿胶红枣汤或是人参汤什么的,他能吃多少就喂多少。明天午后再过来吧。”
年青公子被李兮那双黑亮清澈、寒星一般的眼眸看的一时神思恍惚,呆了下才拱手问道:“再放一次就能好了?”
“哪有那么快,病去如抽丝,放血这种猛烈的治法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最多最多也就能放掉一半的血,一半的血就是一半的毒,余下的毒就得用药和针一点点逼进四肢,再一点点排出去。”
李兮洗了手,一边答话,一边开药方。
年青公子思忖了片刻,拱了拱手道:“姑娘,我家离这里路途遥远,家兄又最好静养,能不能在姑娘这里借宿一晚?”
见李兮皱起了眉,年青公子忙自我介绍道:“在下姓杨,家住太原府,病人是在下兄长,这几个都是府上下人,姑娘放心,杨家乃书香门第,在下自幼家教严格,绝非恶人。”
李兮回头看了眼诊床上晕睡不醒的病人,现在确实最好一动不动。
迟疑了片刻,李兮勉强答应:“好吧,看在病人的份上,你们就在这诊室里歇一晚,那里有炉子,明炭锅碗……”
不等李兮说完,杨公子拱手笑道:“这些琐碎物什,在下带的都有,就是不知道附近有没有药铺……?”杨公子看了看手里的药方问道,药方上倒没什么稀少贵重的药,可出门在外,谁也不会随身带一堆草药。
“往东十来里路有个大镇子,镇上有家生药铺子。”李兮答了一句,转头吩咐小蓝:“你去隔壁跟刘婶子说一声,咱们家有客人,请她和大妮过来吃晚饭,再住一晚。”
“哎!”小蓝答应一声,一溜烟跑了出去。
杨公子看着李兮,满眼的赞赏。这小姑娘不但医术高超,心思也缜密,把邻居叫过来陪住一晚,就不至于传出闲言碎语了。
大妮和刘婶子过来,小蓝上好诊室通往后院的几扇门,栓好,内外院就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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