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我是买回来了嘛。”
“不过,那种粗点心是在风月堂买的?那种东西?”
“是啊。”
“哦,对了,对了。的确,我把它给谁了。用纸包好,是给人家了……啊,是给谁呢?”
“对啊,是给人家了。”
父亲如释重负,接着他又说:
“是不是送给了房枝呢?”
“啊,对,是送给了房枝。对,我还说让孩子看见了不好,是悄悄包好送去的。”
“是啊,是房枝?”
“唉,确实是那样,是送给房枝了。”
父母的对话暂告一段落。他们感到彼此的谈话一致了,各自都得到满足似的。
然而,这与事实也不尽相符。点心并非送给原来的女佣房枝,而是送给邻居的男孩子了。
女儿正在等待着,母亲会不会又像方才那样想起这件事来呢?
饭厅里鸦雀无声,只传来铁壶的响声。
女儿端上做好的午饭,摆放在被炉板上。
“好子,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父亲说。
“听见了。”
“妈妈年纪大了,不好办啊。所以她愈发固执了。好子,你当妈妈的记事员吧,好吗?”
“是这样吗?你爸爸也……今天的风月堂话题,我认输了。不过……”母亲说。
关于房枝的事,女儿欲言又止。
这是父亲辞世前两年发生的事。父亲患轻度脑溢血后,基本上不去公司上班了。
打那以后,古树红梅照例从下边的枝丫先开花。女儿经常回忆起父母关于风月堂的这段对话。然而,她不曾跟母亲言及,因为她觉得母亲早已把这件事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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