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维安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大少,少夫人身手敏捷,不会有事的。”
傅凤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单身狗怎么能理解夫妻之间对彼此的担心呢?曲靖、任南砚…
“任南砚的病,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说到这个,夏维安也有些疑惑,“虽然说任南砚好好调理还能多活两年,但看他这么折腾也不像是能好好调理的模样啊,这老家伙怎么这么能活?”
傅凤城淡淡道:“执念深重,撑着一口气呢。”
夏维安不解,“他的执念是什么?”在夏维安看来任南砚这种什么都能抛弃连父兄妻子都在乎的人,还能有什么东西能成为他的执念?
如果不看他杀父弑兄,妻离子散以及跟张佐弄出的那些破事,他的后半生也算得上是圆满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不成是想当皇帝?
傅凤城瞥了夏维安一眼道,“付出的和得到的不成正比,自然会有执念。”
夏维安有些恍然,“大少的意思是,他当年狠心杀父弑兄然后导致自己妻离子散是因为心怀大志,但是他觉得这些年得到的远远比不上他付出的?”可是,谁告诉他杀父弑兄就一定能够飞黄腾达平步青云的?他当这是做生意么?
傅凤城道:“他还得了绝症,没几年可活了。”
夏维安道,“他觉得自己遭报应了?”
傅大少道,“他觉得天道不公,没本事的人随随便便都能高居上位雄霸一方,他明明胸怀经纬苦心孤诣,却只能在学校里教了十几年的书,还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听起来是真的好惨了啊。
夏维安没问那个没本事却随随便便成功的人具体指谁,突然眼睛豁地睁大,“大少,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个不像是大少自己分析出来的,倒像是大少亲耳听到某人抱怨的话。
傅大少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夏副官一眼转身走了。
破败的县城里,虽然过了好些天了冷飒却总觉得还是隐隐有一股被水侵泡后腐朽的味道。
这种县城不比大城市,大多数都还是老式的木结构房子。县府附近的房屋幸存明显比别的地方高,因为这一带是整个县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也是有钱人们的居处。
冷飒此时正站在县府斜对面的二楼上,从狭窄的小窗口向外面观察对面的大门口。
她身后,姜毓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念念有词:侯子栋,三十八岁,原籍燕州容县人。十八年前杀死邻居一家五口后在逃,十五年前加入西北有名的山寨当了三当家,两个月后干掉了二当家和大当家自己当老大。十四年前,大胆妄为抢了龙家一批货。被龙家派兵围剿,被当时才十六岁的龙少帅打瞎了一只眼睛,之后下落不明。六年前曾经出现在京城一带,疑是杀了一个当时军方很看好的一个青壮派成精英,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哦,对了,那个被他杀了的倒霉蛋如果没死,现在曲靖跟他到底谁高谁低还不好说。”
冷飒有些诧异地回头,“我还以为你只对雍城的姑娘们的八卦感兴趣?”她给姜毓的那张纸上可没有这么多东西,最多只有一个名字,大概年纪和有什么特征罢了。
姜少能这么信口拈来,不仅说明他真的有很多情报,而且他还过目不忘。
姜毓有些嫌弃地弹了弹手里的纸道,“我这人喜好奇闻轶事,难免多收集一些。”
“这也算奇闻轶事?”
姜毓道,“能从龙家手里逃脱,还能干掉京城一个前途无量的精英然后全身而退,这还不算奇闻?话说,这一年多任南砚和曲靖没有让人来雍城干掉你和傅少,我才比较奇怪。他们手里又不是没人。”
冷飒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况且……”冷飒在心中微笑,冷爷干掉过的精英比他这辈子见过的都多。
“况且什么?”姜毓问道。
冷飒道,“没什么,有人来了。”再次向外面望去,行人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个身形佝偻单薄瘦弱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着。
那老人刚走到县府大门口突然弯下腰猛烈咳起来,守在大门口的几个卫兵并没有理会他。那老人突然哆嗦着倒在了地上,吓得过往的行人不由四散,但很快又围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发病了吧?这要怎么办?现在去哪儿找大夫?”
“老人家?你怎么样?你怎么了?”
有人突然想起来道,“听说这里面是安置伤员的,里面是不是有大夫?”
“快叫人出来救人啊。”
大门前闹成一片,门前的卫兵自然也不能放着人快要死了不管。
很快就上前将老人抬到了街边上的屋檐下,又有医生匆匆从里面出来查看老人的情况。
冷飒却没有再理会门前的状况,而是将手中的望远镜投向了另一个方向,唇边露出一抹淡淡地微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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