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很长,雨夜很静,黑色轿车自顾自地穿过大半个蔚城。随着拐弯和细微地颠簸,白许言默默伸手扶住了魏闻声的脑袋。
他的手微温,但落在魏闻声饮酒发热的皮肤上,仍让对方本能躲了一下。
白许言于是将手放到嘴边呵气,搓得温热后转而托住他的后脑勺,慢慢将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继而别过脸去一阵狂咳。
他嗓子痒得早忍不住了,刚刚一直憋着,怕把魏闻声颠下去,半天才想起来还可以换个地方托着对方的脑袋。
咳嗽压得久了就一发不可收拾,魏闻声躺在他腿上都跟着上下左右晃,简直觉得自己在晕船。他侧身躺着,颠簸之下,脸颊一下一下撞在白许言的大腿上。
对方今天穿得是牛仔裤,料子略硬,下雨天沁了潮气,紧梆梆地绷在大腿上,把肌肉勒得越发饱满。
他颠着颠着,在鼓胀而富有弹性的肌肉上起伏,不自觉离白许言怀里越来越近,离那里……也越来越近。
魏闻声醉了,六分演得像八分,但毕竟还没有到脑子不能转的地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白许言勉强止住咳嗽,托住他滚落下去的脑袋扶回膝头:“你躺好。”
他说这话时破了音,魏闻声仰躺着看他,眼底有一抹红。
“你嗓子怎么了?”魏闻声问。
“呛了一下。”白许言答,然后又不说话了。
有了刚刚掉下去那一下,他不敢再放任魏闻声自己这么躺着,用手虚虚环住他。
魏闻声头发已经塌了,打了发胶的背头散下几根刘海,挡在眼睛前面弄得人不太舒服。
白许言帮他拨开来掖在耳后,摸到满手湿漉漉的水汽,被男人的体温烘烤得湿热,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
他的手靠近时,魏闻声就闭上了眼睛,后来便一直没有睁开,渐渐连呼吸都变得均匀,像是睡着了一般。白许言低头望着他,闭着眼睛的魏闻声敛去眉眼中的锋刃,神色出奇的柔和,胸腔随着悠长的呼吸缓慢而规律的起伏。
他酒后也没有打鼾,只是喘息较以往更重些,白许言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节奏吸气呼气,嗓子里哽噎的感觉竟然不知不觉消失,自己也跟着困了。
再睁开眼,是司机师傅在喊:“到了。”
白许言猛地抬起垂下去的脑袋,把魏闻声扶到一旁。拉开车门冷风吹进来,冰得人瞬间就清醒了。
他迈出去,雨已经小了,落在身上像雾一样。
魏闻声也醒了,靠在后座上看他,神色迷离,连眨眼都很慢。
“到了。”白许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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