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腰也弯得更低了,一连地应道:“有的,有的,这位小姐。这边请。”
林芷珊微微颌首,由着店小二将她们一行人引到了二楼。
拐角处,早有一位约摸四十许,穿一袭藏蓝色长袍的男子候在那儿了。见到为首的林芷珊时,他笑着迎上前来,微微弯腰,殷勤地招呼道:“这位小姐,这边请。”
引着林芷珊上到二楼的店小二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出声时,却接到了东家的一个暗示的目光。遂立刻就垂眸不语了。
林芷珊微蹙眉头,目光在店小二和眼前的男子身上打了一个转,心里则思量起眼前这坐酒楼的幕后东家究竟是谁。嘴里却道:“你是这家酒楼的小二?以前怎未见到过你?”
男子仿佛没有听出林芷珊的话外之意似的,一脸恭敬地回答道:“我家主子自会为小姐解疑。”
话落,男子再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面容和姿态是连喜嬷嬷这个在皇宫里待了几十的老嬷嬷都无挑剔出来的恭敬和尊崇,又逞论是林芷珊了。
林芷珊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声音也变得冷漠了几分:“你家主子是谁?”
“小姐进到包房内后,就自会明白。”
林芷珊挑了挑眉,声音里有着浅浅的讥讽:“我这个人向来坦坦荡荡,从不喜欢跟藏头露尾的人打交道。”
“这……”男子哑然无语,脸上的笑容也有瞬间的僵硬,微垂的眼眸里有着浓浓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往常。不论是谁,看见他这身装扮和气度,就会立刻猜测出他的身份。同样也会对他身后的主子生出兴趣来,然后就会答应和主子见面,可,为何眼前这位看着娇小的女子,竟然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难道。眼前这个女子是那些有着悠久历史的高门望族家培养出来的?可,这样的女子往往秉承着“男女七岁不同席”“行不动裙。笑不露齿”等诫训,每日待在闺房里学习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等东西,所有的做派完全和前几个朝代延续下来的闺秀一般。
因着这些女子的出身,每当她们出门时,定当前呼后拥跟着无数的下人婆子随侍不说,更会头戴面纱,从不将容貌显露在外人面前,尤其更不显露在男子面前。
唯有大梁建国时上位的一些贵族权臣,以及一些家世普通的女子,才会这般无所顾忌地带着下人出府游玩。但,以他这几十年的识人辩人之术,却是清楚地察觉到了林芷珊身上那不输豪门望族贵女的端庄气派,却又有着本朝贵女独有的发自骨子里的骄傲,这般复杂的气质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也因此,他难得地迟疑了……
一阵风吹来,将林芷珊的衣裙吹得飘飞起来的时候,也令那条被她系在左手腕间的红色鞭子显露于外。
男子眼眸里浮现一抹了然,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真心的笑容,将脑子里徘徊不去的念头抛在一旁去,神秘地说道:“小姐,我家主子是……”
说到这儿时,男子特意顿住了,以小手指朝天,做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动作。
林芷珊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原来如此!”
“小姐,请。”男子一脸的忤定,微弯腰,再次行礼道。
只可惜,出乎于男子意料之外,林芷珊脸上的笑容突然一顿,声音也变得清冷了几分,道:“替我跟你家主子带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话落,林芷珊就转过身,准备离开。
男子猛地抬起头,一脸的震惊,嘴唇蠕动了几下,正准备出声再行劝说时,却只听得“吱呀”一声响。
下一刻,令他惊讶的一幕就出现在他面前。
“珊儿,才来,怎么就走了呢?”一袭艳红衣袍的郑皓涛,懒懒地倚在刚刚打开的门上,笑盈盈地瞧着林芷珊。
林芷珊那往前迈去的脚步猛地顿住了,迅速转过身,眼眸里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惊讶:“你是这家酒楼的主子?”
郑皓涛微微颌首,缓步朝林芷珊行来:“珊儿,我才抵达这家酒楼,后脚你就来了,我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芷珊气得柳眉倒竖:“谁跟你‘心有灵性一点通’!”无需回头,都能知道喜嬷嬷等婆子丫环脸上流露出来的惊讶和疑虑等神色了,更不用说此刻喜嬷嬷等人竟然拿一种热切的目光瞧着她和郑皓涛!
郑皓涛笑得一脸的无奈。眼眸里也有着浓浓的宠溺:“好吧,那是我跟你‘心有灵性一点通’!”
而那得了郑皓涛眼神示意,悄然离开的掌柜,即使他特意加快了步子,却也因为郑皓涛这番不加避讳的话语而愣怔了会,那往前迈去的脚步也微微踉跄了下,不得不悄悄地靠向墙壁,以手扶着墙壁蹒跚地离开。
在这期间,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背后的阴风突然变得浓郁起来,只刮得他筋骨生寒。心里惴惴……
将这一幕瞧在眼里的郑皓涛微撇了撇嘴,心里却在思量着往后定当要好生调教一下这些人,以免再次出现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林芷珊暗自磨牙。心里却警惕起来:为何最近几次,她每次见到郑皓涛时都不如往常那般冷静自持了?难不成,这郑皓涛在她身上下了什么不可解的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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