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闻言大是奇怪。刚才一边说一边打量父皇地表情,生怕对方一个震怒有个好歹什么的。哪知最后却换来淡淡地语气,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不由急了,难道他说的还不清楚吗,宝安有欣赏喜欢那个沈欢的趋向呀!
“父皇……”赵顼还想说什么。
“你呀!”赵曙摇了摇头,“就是太急了,这样下去如何了得!你说地很清楚,朕也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一些男女之事么?”
“啊?”赵顼吃惊了,瞪大了眼珠。
赵曙淡然地道:“这算什么事,比得上朕地天下大事么。皇儿,以后没事就不要提这些琐事了!”
赵顼再次吃惊,最后只能郁闷地点头:“是,父皇。”
赵曙突然又问:“那个沈欢可曾婚配?”
“应该还不曾吧!”赵顼有点反应不过来,父皇地心思转得太快,他跟不上脚步,只能靠本能在回答,“儿臣未曾听说他有夫人了,不过至于是否定亲,那就不清楚了……父皇不会打算招他做驸马吧?”赵顼最后有点似惊叫了,生生地看着他的父皇。
赵曙笑道:“朕地驸马也不是那般容易做的,也不是谁都能做地,至少这个沈欢还差点吧!”
赵顼嘘了一口气,为沈欢长出一口气,这个驸马,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地,诚然,驸马确实尊荣,可是以本朝的禁忌,若为驸马,终生都不要妄想在朝堂上有所作为了!以沈欢的学识才能,若为驸马,就太过可惜了,沈欢还年轻,以他父皇的意思,可以培养使用,若是早早让驸马之位束缚断了前程,就真是令人扼腕了!
赵曙接着又道:“这种男女之事,很快就过去的,再说……唉,此事朕自有主张。你只要把朕刚才所说记在心上,慢慢琢磨就是了。你是皇长子,有些事,也该知道,更该了解,知道吗?”
“是!”赵顼大喜,父皇登基两年了,亲政也有一年,虽还不曾策立皇太子,不过他是皇长子,又是嫡出,若无意外,东宫之位应该跑不掉,加上近些时日父皇总是暗示他身份问题,难不成动了立东宫的心思?一想到这里,赵顼就忍不住地激动,他胸有抱负,如没有机会施展,总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大为可惜!
赵曙又交代道:“明日朕在这里问对沈欢,下朝后你也过来听听吧,此人与你同年,学识才华却高人一等,不让前辈,也许有些特别之处也说不定。”
赵顼笑道:“特别不特别,也不是一眼能看出的。父皇,这个沈欢儿臣还算了解,可为大用!”
“大用?”赵曙有点生气了,“了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所谓了解,能到什么程度?朕不是教你看人看事不能看表面吗,这么快就忘了?”
“哦!”赵顼有点低落。
赵曙叹道:“你先下去吧,放心,这个沈欢朕总不至于委屈了的,如果真有才能,说不定朕会给他一个比直史馆还要尊荣的身份!”赵曙这话像是对自己说地,最后挥挥手,让赵顼退去,自己一个人又有点呆住了。
至于两人讨论中的主角沈欢,此时又是怎么一副景况呢?在欧阳修找到他的时候,他还着忙着数银子呢!昨日《文艺》杂志一上市,即造成抢购局面,首批五千册半日告罄,接着还是让印刷作坊连夜开工,几台印刷机同时进行,花了一日的时间,这才又把第二批给印刷出来。如此火暴的销售局面,让沈欢与周季两人乐开了花,当即不顾形象地开始算帐了。
乍一听欧阳修来访,才迎了出去,待听得官家召入问对,有点傻眼了。问对,很有神圣地气息呀,好像好些明君都有这个召某某人问对地事迹。官家真是说问对这个词么,该不是欧阳修传错了吧?
第八十六章 问对
欧阳修确实没有传错旨意,大宋官家的确是说要召沈欢问对了。翌日早朝之后,沈欢等待欧阳修出来,接着由对方引着赶往福宁殿。这是沈欢第一次入内宫,之前高中进士时官家御花园设宴也不过是饶过一边。
皇宫就是皇宫,毕竟是给天下最尊贵之人使用的地方,一路只见奇花异卉,千奇百怪;亭阁楼榭,错落林立;雕案遍布,装饰精美;总之华丽耀眼,看得沈欢眼都直了,只觉得美不胜收,不虚此行。好在昨天欧阳修吩咐过一些规矩,并不敢嚣张,至少张望一事就不大做得出来。
路上欧阳修时不时又叮嘱几句,一般都是应对官家时要有诸多谨慎与小心。沈欢一边听一边点头,做足了尊敬的本分,其实心里不大以为然。来到这个时代,见了皇帝两次面,早就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不再有开始时的兴奋与希奇。如今的皇帝,在他看来,除了身份特殊外,与常人也无多大差别,至少在他这个现代人眼里,只要谨慎应对,其他也就不需害怕了。
自知道官家要他进宫是为了拼音一事,他心里就一直在窃喜不已,不得不说,这次杂志之事整得够大,连官家都知道《文艺》杂志上面的内容!这是个好现象,只要杂志引起了官家的注意,再过一个多月把预防或者救治水灾的法子整到杂志上去,若写得严重或者夸张一点,估计也会引起这位皇帝的警醒之心吧,毕竟对于天灾**。是帝皇之人最为顾忌的,一心以为这是上天降怒地他们若是知道灾害可以预防与救治,没有道理不喜欢。
一路想着,不多时福宁殿就到了。沈欢抬头一看,这个传说中的宋代帝皇的寝宫与书房,在历史上可是留下了几笔呀,作为皇帝日常生活的地方。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守卫也森严万分,一路上有巡卫无数,另外还有许多暗稍,到了殿前面时候。连欧阳修也不能直接闯入,要等待侍卫通报才可。
等了片刻,有官家召入的旨意,这才进去。
“子贤,一切小心!”欧阳修如临大敌一般,吩咐沈欢,脸色严肃又有微微紧张。
所谓伴君如伴虎。看来地位高如欧阳修。面对皇帝时也不能磊落开阔,毕竟官家亲政一年多,渐渐有了几分威严,天子天子,其气势更不必多说。如今的朝堂,经过这位官家的一番手段,渐渐摆脱了仁宗时代地阴影与影响,除了宫里的那位太后还活着有些影响力外,其他大臣。诸如韩琦欧阳修等人,都站在了新皇帝的一边,政令更多也是符合这位皇帝的意思了。
沈欢脑子里一下子又有了这些信息,本来还放松的心情给欧阳修整得有了几分紧张,所谓天子一怒。赤血千里。一会儿如果因为说话不小心惹得官家不高兴,出外钓鱼估计还是开恩了。若一辈子都不能回京,客死他乡,凄惨悲戚,那才是惨事,有谁想做柳宗元第二呢?
饶是如此,沈欢心里还是感激起欧阳修来,此老对后辈地爱护之心,那是不必多说的,昨晚一夜思考,仔细一想,倒也明白了欧阳修昨日是给他请功去了。对于做官,沈欢只觉得是这个时代的一个保护层而已,其他倒不是很热心,毕竟再过几年,王安石一帮就要上台了,这帮人的手段,不容易对付呀,只要不站在他们一边的,一律打倒加外踹几脚,司马光的结果就不必说了,连豁达为人的苏轼,他们也要置之死地而后快,这让人想起来都头皮发麻!如今他沈欢是司马光地学生,做了那么多,不无给他铺路地意思,如今看来也颇是成功,几件小功劳,就让司马光荣升翰林学士,现在是权知开封,一旦再入朝堂,应该没有越做越小的道理,那么也只有参知政事这个位子才能容得下他这尊大佛了!
“臣三司副使沈欢拜见陛下!”欧阳修一路引了进去,来到官家活动的福宁殿正中,一见眼熟的官家正坐其上,沈欢赶紧依礼高呼万岁。
“来呀,赐座与欧阳参政与三司副使!”官家赵曙淡然说道。
沈欢微微一抬头,意外发现连颖王已经坐在一侧,愣了一下,这才心安理得地坐了下去,虽然在朝堂上宰相与诸位大臣失去了座位,但是私底下面见皇帝时氛围还是比较宽松,不是每人都能赐座,但是碰上皇帝高兴,那个象征权利与地位的座位还是稍稍满足一下一些大臣的自尊
沈欢坐定后才又敢偷偷抬头打量起皇帝来,依然像前两次见到的模样一般,脸色福态,白皙得有点苍白,眼光精明,看来也有着兴奋的样子,不过神色淡然,高高在上,保持着皇家的威严。
赵曙笑了,道:“沈副使,你刚进三司,可曾熟悉事务了?”
沈欢有点受宠若惊了,宋代皇帝称呼臣子官职或者差遣名称,倒是尊敬与爱护之意,更亲密时还有称表字地,可见他们谦虚的态度,其他一般是叫臣工的。当然,那个后世历史电视剧里的“爱卿”两字,还不通用盛行,因为在宋一代,“爱卿”更多是称呼妓女的,把臣子等同青楼女子……想想头皮都发麻了!
“回陛下,一切都还安好。托陛下洪福,臣也渐渐上手三司事务了。陛下委予重任地厚望,臣不敢稍忘,必将克心克力,兢兢业业,以报陛下宏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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