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就不要说那些客气的话!”
“那……多谢了!”沈欢心里暖暖的,丝毫没有觉得外面冰天雪地的寒冷,反而像置身春天之中,和风熏人;对周季的周到更是感激,大恩不言谢,一切都只能放在心里。
“沈兄弟,这次你该给为兄看看几日里写点什么了吧?”周季两眼放光,“须知你如今是开封城出了名的才子,虽然作品不多,不过一诗一词一文,都已传唱整个京城,不少士子文人都期待你的下一个作品!快,先让为兄一睹为快!”
沈欢苦笑道:“这次只是一些蒙学的东西而已。”说完把案子上的稿纸抽出来,递给周季。
“蒙学?”周季愣了一下,接过低头一看,更是惊奇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咦,沈兄弟,这是什么?”
“不是说了吗,蒙学的文句。”
“不是这个,这些……是什么?”
沈欢靠近一看,发现周季指的是从为见过的标点符号,笑得更欢了,道:“这是小弟发明的标点符号,用来断句读的,你看,这是逗号,表示……这是句号,表示句子完结;这呢,是感叹号……”
一一把常备的标点符号都说明了一次,周季跟着阅读,更觉方便,不由抬起头来,大声说道:“沈兄弟,这东西……简直绝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小技艺而已,技艺而已!”沈欢只能谦虚地说道,其实更应该说是“记忆”而已,只是从脑子里翻出来一一写上来,毫不费力。其实古代也有断句读的标点,蒙学时夫子读一句,大家就做个记号,不过很简单,只是些大圈圈而已。当然比不得后世那些花样百出的标点,也难怪周季震惊了。
他这次剽窃的是《三字经》。司马光是个高官,重实用,轻浮华,若是写些诗词给他,除非把有宋一代的名诗名词一网打尽,不然估计是难以打动他的,因此经过思考,决定把《三字经》鼓捣出来。《三字经》相传是南宋出现的读物,三字一句,字后压韵,极易成诵,区区千字,却囊括了中国传统的教育、历史、天文、地理以及道德方面的内容,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蒙学读本。《三字经》与《百家姓》、《千字文》合称“三百千”,《三字经》成文最迟,却后来居上,影响力比后两者更深远,被称为“蒙学之冠”。而此次在《三字经》上,沈欢第一次动用后世标点符号,用以句读,重要性应该更突出才是!
大宋重文治教育,把此书献给司马光,作为他进攻司马光的“敲门砖”,想来更容易成事;之后由司马光进献朝廷,此书成就非凡,朝廷方面没有理由不重视的道理,若能颁布天下所学,想来会对进献的司马光有所赏赐,而司马光为人清正,不会独吞功劳,把他这个原作者一说出来,就是不加官进爵也能在朝廷上层打个名声混个脸熟,为以后仕途打下坚实的基础。这就是沈欢打的如意算盘。
想到这里,沈欢不禁感谢后世的爷爷,他爷爷是个接受私塾教育的人,打小就是从《三字经》开始启蒙,后来在沈欢五六岁时,也逼着沈欢天天背诵这本《三字经》,教他认字。因为反复背诵,又是韵文,到现在都不曾忘记,可见逼迫式教育也不无好处,至少应付起穿越来能得心应手。
“沈兄弟,这次此书你打算怎么处理,刻板颁行?”周季不明所以地问。
第二十五章 司马光
“自己刻板颁行?”沈欢神秘一笑,“云飞兄,若由小弟颁行,能传几里之远,学者又能有几何?还不如交由朝廷来做吧!”
“朝廷?”
“正是!”沈欢点头说道,“以朝廷之力颁行,须臾即能传达天下!”
周季也点头说道:“也是,雕版印制,费时费力,自己颁行,得不偿失!”
“雕版?”沈欢笑了,“云飞兄,待小弟闲下来时,可以鼓捣一些印刷器械,改进这个印制法子!”
“哦,你有什么法子?快说说!”
“不急,这事不是一时三刻可以办成,待有时间再说吧!”沈欢打算把活字印刷术在这个时代鼓捣出来,不过因为对这个时代现有的印制技术还不熟悉,也没有相关门道,只能今后再抽出时间来去改进。 虽然说毕升那个平民早在几十年前就发明了活字印刷术,不过因为是泥活字,容易损毁,技术不过硬,因此还没有盛行。这个活字印刷一直到明代才发达起来,之前因为战火,活字印刷作品流失不存,使得后世某个半岛国家不知廉耻地把这个印刷术说成是他们的发明,还堂而皇之地申请成为世界文化遗产!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他沈欢回来了,怎么可能还让这种丢人的事发生!他要让活字印刷作品盛行天下!
沈欢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他这个想法对这个时代产生了多么巨大的影响。而活字印刷作为一个支点,为大宋朝带了一场足以改变后世的变革,中国式的文艺复兴即将到来!
周季突然问道:“沈兄弟,你有把握让朝廷颁行这东西?”
沈欢说道:“小弟早有打算。云飞兄,朝廷官员是不是公假过年了?”
周季说道:“正是,今日已经是腊月十六,朝廷在昨日已经宣布公假,如今的朝廷官员都在准备过年事宜,就是整个开封城之人都在为过年打算着呢!”
沈欢道:“那刚好,如今才过晌午,小弟打算去拜访知谏院司马光大人,你是否同去?”
“去见谏议大夫?”周季吃了一惊,心里一动,转而摇头起来,“为兄还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他对那日见王安石的情景还心有余悸,听到又是一个朝廷高官,感到心惊肉跳,又生怕自己的身份又给沈欢带来难堪,最后还是决定不去。
沈欢失望地道:“那小弟只能单独前往了。”他赶着去见司马光,不能与周季多说,收拾好书稿,与母亲说了一声,即与周季一同出门而去。出了宅院,到大街之后,周季借词告辞,沈欢走了一阵来到车行,问明路段后上了一辆牛车,往司马光府邸赶去。司马光与王安石是知交好友,有着十多年的交情,住得也近,都在潘楼街西边,前后不过一里多路。
司马光与王安石的官阶差不多,府邸也差不多,沈欢下车后向司马家的门童说求见司马大人,门童当然不敢胡乱带人进去,他又只能说是司马峰的学生,前来拜会。门童知道司马峰与司马光的关系,让沈欢等待一会,他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门童出来恭敬地对沈欢说道:“沈公子,我家老爷请你前去后院书房相会。”
“书房?”沈欢愣了一下。
门童道:“不错,正是书房。我家老爷这会正在书房读书呢!”
沈欢又愣了一下,之后才摇头苦笑,好一个司马光,不愧是勤奋之人,都休假了还在书房发奋读书,难道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在门童的指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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