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答说:“虽不是同时,也不差多少时间。来人送完请柬就走。也不多说什么。”
苏轼点头,挥手示意管家退下。转头对苏辙苦笑道:“子由,这下好了,同一时间两人一道下请柬,看来他们都有默契呀,两个府邸却要同一时间赴宴,这是在逼着为兄做一个抉择呀!连看看的时间都不留给苏某了!”
苏辙却笑道:“这不说明了双方都看重大哥的才华吗?平常人还没有这等荣幸呢,司马相公也就罢了,王介甫向来眼高于顶,他现在是有点与司马相公使气的意思,不过若对象不是大哥,想必他也没兴趣为之!”
“你倒是在看笑话了!”苏轼哭笑不得,“这等之宴,堪与鸿门宴相比呀!选择不好,就要万劫不复!为兄未进京城之前就隐隐在担忧什么,弄不好为兄就真要与沈子贤一样到外地钓鱼了!以他的谨慎小心尚且如何,为兄自家知自家事,有些话说出来就要得罪人地!唉!”
“钓鱼?得罪人?”苏辙哈哈笑了,“大哥放心,官家到现在都还信任着司马相公,他要保一个人,还不忧到南海去钓鱼!”
苏轼指着他笑道:“你就这般肯定为兄会选择司马相公
苏辙但笑不语。
“罢了罢了!”苏轼长叹一声,“竟然连让苏某先见官家一面地机会都不给了,他们就急成这样了?苏某无奈呀,没有办法呀……呃,子由,你说当年沈子贤是怎么下决心的?一方是恩师,一方是亲家,哈哈,岂不是比今日苏某还要为难?真是为难他了呀,啧啧,真不容易真不容易!”
苏辙倒是愣了,这等时候,他的大哥还有兴趣开玩笑?看苏轼的目光也一下子迷惑不解了。
笑过之后,苏轼又是长叹一声,这才沉默了。
翌日一大早,天就下起了大雪,这见雪花漫天飞舞,绕着各种景物在转着。天寒地冻,真要苏轼选择,他希望能在小厅里烤着火炉读'首发或'首发谈笑。可是,他得整装出门,王安石与司马光之间他得做一个具体的选择。
苏辙让人备好了马车,送苏轼出了大门。戴在头上的帽子一下子就沾了不少雪片,大家都穿得厚重,围得结实,饶是如此还是让两人感到心头冰凉。
“大哥……”苏辙有点担忧,到现在苏轼都没有明说要选择哪一方,大家都明了,司马光与王安石不约而同地送来请柬,默契地选择在同一时间设宴——也就是说,苏轼今早选择去哪家赴宴,就算是选择了哪一方。
这不是规矩,却是如今形势所逼。苏轼也没有办法,他不能两家都去。否则就真成不定地墙头草了。无论他与两人有什么交情,这个时刻都要放下不管。只论政治,是这个时代大多数文人的悲哀。
“莫说莫说,为兄已有打算。”苏轼摇头笑着阻止苏辙,跨上马去,吩咐马夫,“到潘楼西街。”
一辆马车冒着风雪缓缓而去。留下了两行轨迹。孤独而深沉。
潘楼西街是大多大臣住宅所在,离苏府没有多远。其实以苏辙现在的身份,也足以住进西街了,不过此苏府是当年他父亲留下,有着感情了,离皇宫也不算太远。也就一直住着。
司马光与王安石的府邸都在西街,而且毗邻。这里传说还有一个故事,两人虽然已经交恶到像杀父仇人了,然而在品德上大家都还佩服着,特别是司马光的品行。王安石都要自叹不如,也愿意与这等品德高尚'首发住得近一点。
因此,好玩地事就'首发生了:除了在朝要说话外,司马光与王安石已经恶到见面都不打招呼的地步了。可是他们的府邸就在不远,一出门抬头不见低头也见。依然没有任何一方主动要搬迁远离,实在是有趣得紧!
马夫也知道老爷今日要做抉择。不过他还是为难了。苏大老爷只说来西街,他把马车赶了几进来。还到了相府与参政府邸地旁边,却不知道该去哪一家,只好把马车停在路边,等待吩咐。等了一阵,还是没有吩咐,只好叫了一声“老爷”,还是没有答复,只能识趣地沉默了。
苏轼也在犹豫着,他撩开了窗帘,雪虽大却不能阻挡视线,司马光与王安石地府邸都在眼前,而且他还隐约看到了两家大门前都有人站在那里张望,想必也意识到此车的主人也许在周围还有不少其他大臣也在张望吧。然而苏轼没得选择了,连观望的时间都没有!
“进相府!”
当说次这几个字时,苏轼地语气很平淡,他自己也惊异心头像是松了一口气,吊在嗓子眼的石头也落了下去。
“相府!”
马夫反应过来,没有任何迟疑,“嘘”地一声,赶马往司马相公地府邸去了。他的眼很利,依稀能看见王参政大门的人看了方向之后撒腿往府里飞奔去了。
马车缓慢地来到相府门前,“吱”的一声,没事不常开的相爷大门敞开了!马夫通过验证,没有迟疑又把车赶进了府里,到了前院才停下来。
“唰”地一下,苏轼掀开门帘,跨下马车,动作还是很有风度,看不出他心头所想。
当他看到司马光一脸喜意地赶出厅来时,冒着风雪,把本来就已有不少白'首发的头盖得一片雪白,不由感动了,紧走几步赶上前去。
“子瞻,你可来了!”司马光走上几步,一把握住苏轼地双手,甚是激动地说道。
苏轼淡笑道:“苏某来迟,还望相公恕罪。”
“不迟不迟!”司马光大笑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苏轼也哈哈笑了起来。
前院不是说话的地方,司马光把苏轼引到大厅,扑落身上的风霜之后,分宾主坐了下来。围在一张小桌旁,桌上摆了一些酒菜。
“子瞻,些须小菜,就当是老夫为你洗尘之宴,莫要嫌弃简陋呀”司马光拿起筷子,让人给苏轼满上好酒。
苏轼笑道:“只要有心,酒就是好酒,菜也是好菜!相公朝政繁忙,依然抽出时间来给苏某做宴,这份心思就让苏某大是感动了!”
“毋庸客气,喝酒,喝酒!”司马光大笑着配了几倍。
苏轼本来就是豪爽之人,亦好酒,没有客气地喝了几大杯。酒菜下肚,稍稍驱走了严寒,待得酒足饭饱之后,双方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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