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呼吸急促了不少。盯着地图看个不停。沉吟良久。突然苦笑说道:“子贤。你尽是诳为兄。先不说去这些地方的困难。就是去了。这些地方那么大。要找到矿产。又要多少时间呢?就算找到了。要运回这么多东西。又要多少船。多少人?这些。我们做得过来?”
“现在当然做不过来!”沈欢正色道。“但总是个目标。不是吗?小弟现在要云飞兄做海贸。一切都是为了锻炼。锻炼水手。培养海船。接着是贩运海盐。待你真有几百条船之后。要做这些。不就轻而易举了吗?当然。一切都要时间。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数十年。不过对云飞兄来说。只是累了一点。并没有多少损失。不是吗?”
“这倒也是。”周季点头说道。
沈欢又道:“云飞兄。小弟现在要你去搞海贸。不要让你打前站的意思。你也知道。如果真发展到刚才所说的情况。你一个人去做。风险太大了。不是来自海上的风险。而是来自朝廷地!正如你担心的。富可敌国。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那……子贤都考虑妥当了?”周季知道沈欢一向足计多谋。谋定而后动。是沈欢地风格。
“也许云飞兄要说小弟不够义气。不过有些事。为了你我。不得不去做!”沈欢叹道。“如果海贸真成了气候。有足够地钱财。开发出足够多海路之后。小弟就会奏请官家。把大部分经营改成由朝廷主持。比如这些矿产。还有海船。大部分也需由朝廷掌握。”
“矿产为兄可以理解。这个海船。怎么也由朝廷掌管了?虽然现漕运发达。有不少船是朝廷造的。不过朝廷现在根本没有很是重视海贸。海船大多是海商自己建起来的!”
“云飞兄莫急。”沈欢侃侃而谈。“说到这个海船。要操作。需几十人。在海上。怕有强盗。或者到了国家地区。怕人趁火打劫。那么。每船就要配些防护人员。大一点地船。估计会上百人吧。那么。几十艘。几百艘。要多少人了?几千人。上万人。云飞兄。你想想。人多。钱又多。又有一战之力。你说。朝廷会放心吗。会放任下去吗?”
周季悚然:“子贤。还是你想得周到。为兄明白了。”
“明白就好。”沈欢笑了。“云飞兄放心。为了保全你我。小弟到时自会让官家拍人接管一些商船。由水军控制。一来可以锻炼水军。二来可以为商贾护航。打击海盗。这样的话。商贾自得其利。而朝廷又可以有一支强大的善于水上作战的军队。一举两得。皆大欢喜!云飞兄现在去做前站。虽然有给朝廷利用的意味。不过可以跟着赚大钱。何乐而不为呢?国家国家。只有国强大了。家才能安稳嘛!”“都明白了。子贤放心。为兄不是死脑筋。有些事。知道知道道理。”周季笑了。“为兄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所说的兴旺景况了!子贤。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第二百十五章 海军
周季是在十月初到达杭州的。 (。他的海贸事业将在这里起航。
选择这里,是经过了一翻思量。其实现在大宋的海贸港口都有好几个,像楚州泉州明州广州。不过都处于发展阶段,有些一年造船也有数百艘,但是很多是为了漕运,能出海的大船不算很多。
选择杭州,是因为它就在浙江一带,离海州不算太远。周季清楚,他现在搞海贸,是为了给自己发展海船队伍,这队伍,除了船,还要有熟练的水手去操作。海州在海员上面发展不大,能远航的不多,那么必然要从其他地方招募过去。如果离得远了,要人家拖家带口,估计没多少人愿意。杭州与海州不算相距太远,两地又差不多,出高价让海员从杭州搬到海州,别人也能接受。
另外,海州今后要办海盐,这东西,要经过海面,船又多,如果现在去离海州近的港口拉人,会让人怀疑,人多口杂,难免泄露秘密。因此楚州等地又不合适了。想来想去,也就杭州最合适,路途适中,加上他这几年,认识的江南商贾,就数杭州最多。有着交情,也好打交道。
周季自知第一次搞海贸,是菜鸟中的菜鸟这词还是从沈欢那里学来的。作为菜鸟,最重要的就是学经验。他一到杭州,就找上了一个熟人。此人姓李,也是一大商贾,杭州本地人。
李大老板的身份,据说还与之前的南唐皇室有点关系,不过到他这一系,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他祖父与父亲,都是经营瓷器的,开店买卖,也有烧制作坊。因为经商有道,家业也有点殷实了。到了他接手的时候。已经有了数万贯的家财。
本来,若是李大老板继承祖业,一心烧制买卖瓷器,几十年下来,应该也就十多万贯家财罢了。可是,这二十年下来,他家财已经不下五十多万贯了。在杭州一地,是数得上的富豪。无他,就是从事了海贸而已。
他起初是做瓷器的。后来江南逐渐发展,特别是杭州,发展得更快。其中就有海贸这一项,作为港口,见识了不少外国人。其中他就认识一个麻逸地商贾,来大宋发展。其中数次向他购买了不少瓷器。几个来回,他就与人家熟了,一摸底。了解了海贸的暴利性质。那个商贾,在南洋,也是个商贾。可据说还轮不到靠前的排名。因为他只是来大宋进货,回到麻逸等地,就转手出去了。拿到大头货物的当地商人,又有人组船往南运下去,买个天竺等地之人,有的又到大食去,获利都翻了好几倍心了,再也忍不住诱惑。变卖了一些家业。也开始搞海贸。他还亲自出过海。到达过麻逸,二十年下来。还真给他翻了好几倍的家财!他也不做其他。就转迎瓷器,自产自卖。不过这次不像转卖给大宋人了,而是装到船上,运到南洋等地。
他现在也五十岁了,不大再往海上跑,只是在这里掌控而已。几十年下来,除了家财,他还发展了二十多条海船,属于自己的海船。而他一开始时,是靠把货物搭在别人船上,这样一来,少了不少钱。因为见过海上船毁的模样,他一直下不了决心自己制造海船。这二十多条船,还是这十年才开始发展起来的。按他自己地话说,如果一开始他就敢于自己制造海船,多了十年的时间,财富应该还能番上几倍,就是达到百万贯家财,也不在话下!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的话,是他与周季吹嘘的时候说的。而周季与他相识,还是两年前。在开封,一个富商的聚会上,这李大老板适逢其会,与周季认识了。
当时周季因为有着印刷利器,资产也足够入了门列,不少富商都巴着与他结识。这李大老板也是豪爽人,人又胖,为人性格都与周季相仿,两人一见如故,几个来回,成了朋友。
这次周季到杭州。就是找他。准备与他合作。周季也直接。上门寒暄之后。单刀直入。说明了来意。
李老板也不含糊。了解周季要与他一道做生意。把货物搭到自己船上。二话不说。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周季所运地货物。不能是瓷器。免得两人有了冲突。他也清楚。海贸这东西。说暴利不错。可是风险亦有之。一旦倒霉。遇上风暴。全军覆没。投入都打了水漂。沉到海底喂鱼。那就亏大了。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海贸暴利却又不敢太过投入地原因了。也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海贸虽然日渐发达。却还没有形成庞大地规模。像他李老板。一个人有着二十多条海船。已经是江南一带数得上号地船队了。那些资产比他多地商贾。也不见得有他这种大搞海船地魄力!
这般多海船。除了几条走倭国与高丽外。大多投入使用到南洋。这么多船。所装地货物。也不可能全是他李某人地。他地瓷器。能装满一半就不错了。因此更多地船。是给别人装运货物。其中收取费用。就像他当年使用人家地钱一样。这样也算是分担风险吧。就算货物都没了。还能有些费用收取。何况大家都知道海贸危险。因此之前就说好了。如果遇到什么损失。算自己倒霉。他地船队。是不承担这一罪过地。
现在周季要与他合作。他还求之不得呢。当听到周季一次性把十万贯作为投资时。他更惊了。自己地船队。所运之物。除了自己地能超过十万贯外。其他人地就少了。有几万贯地。更多是几千贯地!
“老弟啊。你一次投入这般多。就不怕亏了?”李老板关切地问着。看向眼前坐着地年轻人。欣赏之意更甚了。“说实在地。李某一年走两次海运。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万贯地本钱。其中算上途中损耗与成本。所赚也就十万左右。还要刨去船队地维护与船员地薪钱。所赚更不多了。当然。一年赚个几万贯。在别人眼中。也算暴利了!不过周老弟敢一下拿出十万贯来投资。这份魄力。连李某都佩服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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