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男人是新手中的新手,乔曦认清现实,只挑了两块牛肉,澳洲M12,就做简单的煎牛排,又买了蘑菇,芦笋作为配菜。
乔曦告诉他,机会只有一次,因为只买了两块。若是煎坏了,那他就看着她吃。她顺道强调,这牛排真的很贵,让他悠着点。
贺时鸣仍旧沉浸在不可思议当中,他活了快二十八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让他做饭?
“真是我做?”他太阳穴乱跳,看着塑料袋里的食材就头疼。
“不然呢?你让我做吗?”乔曦倚靠在车旁,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几天新做的美甲。桃色的指甲油上镶着几块银白色贝母,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梦幻的光泽。
贺时鸣看着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纤细却曼妙的身姿,小巧玲珑的下巴,白皙透亮的皮肤,就连睫毛卷翘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但总觉得哪里又不一样了。
“行,我做。”他败下阵来。
两人上了车,贺时鸣感觉有些胸闷,去储物格里找烟盒,打火机腾起火光,烟还未点燃,隔壁轻飘飘传来一句话,“你又开始抽烟了?”
他们分开的那一年,乔曦听人说,他戒了烟。
贺时鸣笑笑,油嘴滑舌,“这不是你回来了吗?把我的瘾勾来了。”
乔曦淡淡落他一眼,“嗯。你抽吧。我吃完这顿就走。”
一根烟刚巧燃上,贺时鸣没反应过来吸了一大口,听她这一句话,呛得肺都要咳出来,眼角微红,喝了好几口矿泉水才平复下来。
他拧眉把烟给灭了,碾灭的动作几分恼意,带着发泄在里头。
一旁的小姑娘则面无表情的在玩指甲,看上去比最后一缕烟雾还袅淡,挺薄情。
贺时鸣把窗户打开,散散烟味。等车开到一半,他忍不住问:“乔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厉害啊。”
乔曦耸耸肩,故作惊讶道,“那你现在发现也不迟啊。”
一个啊字拖的老长,软软糯糯的,把他的脾气磨的一点也没有了。
贺时鸣有种认栽的想法。
二十八年来恣意顺遂的人生在遇到她之后全乱了,他从不知道什么是挫败坎坷,也从没体验过所谓的无可奈何,就如他不知道他这种人也会有软肋。
车一路往城北而去,直到半山腰一处精致的院落。
庭院的铁门缓缓开启。乔曦坐在车里,看着那如星河坠落的玻璃别墅,有很复杂微妙的情绪。
还记得第一次踏进这里,她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她从灰暗无光的世界里挣扎出来,闯进了梦幻的童话城堡。
她能清楚的记得那时的心情。
是忐忑的,怯懦的,期盼的。
时隔一年回到这里,丢掉忐忑和怯懦,再审视这幢房子,依旧美轮美奂,但也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
“发什么呆?下车也要我抱吗?”贺时鸣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身后是溶溶星光。
她恍惚间回到了昨一世。
那一夜,他也是漫不经心的逗弄她,说下车也要他抱吗?
乔曦解开安全带,笔直纤细的腿迈出车门,在他面前站定,她指尖绕着发尾转动,妩媚的抬眼。
“七哥,你想得真美。”
贺时鸣眉心轻微皱起,喉结滚动的频率加快,眼底藏着一抹侵略,他忍得有些辛苦,忍住把她压在车上肆虐的冲动。
她今天有些太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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