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昊也顾不得其他什么,就一个劲往中队跑步冲去,虽然知道让夏茜开车送自己回去可能更快,但毕竟没有跑步回去自由灵活,
公园距离中队有点路程,差不多要穿越半个城区,幸好幸好他的体力强悍,对道路也熟,半个小时不到就跑回了中队,回到班里换回了军装,背上行囊去指导员那里请示,指导员看他满头大汗的跑回来,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去把文书兼枪械员喊进来后,去枪库领取了自己的枪和几个弹匣枪袋带走参加集训,文书看他一脸的不解,只好解释道:所有的比武,集训,凡是需要用到武器的,都是自带武器参加的,你注意保管好装备,不要遗失损坏了。
朱昊苦笑:我又不是新兵了,当然知道武器装备的重要性,我可以不想上军事法庭。
来到了操场角落里和其他几个一起参加集训的战友一起等待着县公安局派来送他们去福州的车辆。
四点半左右,一辆喷着蓝白警用标志的三菱帕杰罗越野车开进了中队,五个战士一起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爬上了车,车子缓缓地驶离中队,透过后车窗玻璃看到好多亲密的战友们在挥手告别,这里面不仅是送别,更有太多的鼓励和祝福,
朱昊思绪万千,暗自下了决心:亲爱的中队,亲爱的战友们,等我回来,回来后一定会是一个脱胎换骨的优秀战士。或许未知的前路给大家带来了迷茫,或许是每个热血战士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大家又燃起了熊熊斗志,一个广东的同年兵掏出了平时不舍得抽的红狼香烟给每人分了一根:兄弟们,到了那里肯定不能抽烟了,最后来几根过过瘾,说罢就把还剩下几根没分完的烟盒揉成一团丢出车窗外。
一路很顺畅,一个小时左右就来到福州,可是车子并没有往市区里面开,反而在郊区就拐进了一条小道,众人都有些奇怪,支队机关虽然没有去过,可猜想应该在市区里啊!
一个战友忍不住问了驾驶员,他回答不清楚,他要送达的地方就是前面的一个地方。
反正也问不出什么,大家也就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不说话了,静静地等待着未知的世界。
车子终于再一条岔路口停下,路边已经停了好几辆车子,看车牌都是福州市的,应该都是下面的几个县区送兵来的,一辆绿色的吉普车挂着白底黑字的车牌,开头的wj08特别显眼,朱昊知道wj08就是武警福州支队的军用车牌号段,跟地方上的车牌完全不一样的,应该就是支队的人了,
一个壮实的少校走到车辆前面一声大喝:全体下车!
大家立刻紧张起来,慌忙按秩序下车,按队列站好后,一个挂着一粗三细上士军衔的老兵跑步过来,大声命令:立正,稍息,立正!是福清中队的受训人员吧?
大家同时发声回答:是,班长!生怕声音小了会挨下马威,都是老兵了,第一次见面挑点毛病出来然后来个下马威惩罚一下这种套路见多了。
上士班长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表情,开口说道:拿上你们的行包背囊和武器去那边,登记好自己的名字和所属部队信息,然后指了指前方一张小桌子几个军官坐着的位置。
说罢又搬出一个小塑料桶放在大家面前,把你们身上,行包里藏着的违禁品都放到里面去,我也不说具体是什么东西了,我希望你们知道不要装糊涂,如果拿的不彻底,被我发现了,后果你们自己想。
众人纷纷上前,拿出一样样见不得人的东西丢进捅里,只见里面已经堆积了大半桶密密麻麻得诸如香烟、啤酒、可乐、收音机、打火机等等一些违禁品,看来前面到位的哥们也被搜刮殆尽了,朱昊掏出贴身藏着的半包烟和打火机恋恋不舍的丢了进去,转身一看
那个上士班长正对着自已冷笑,也不管那么多背上行囊就走向几个军官所在得登记位置,
走近之后耐心的等着前面得人一一登记好,轮到自己了,上前几步正想说话,一个
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仔细一看,方正立体的五官,鼻子上面一道明显的伤疤,正对着自已看,这不是把自己带到部队,又是新兵连排长的陈排又是谁?
又惊又喜之下正想开口打招呼,但多年的军旅历练让他成熟了不少,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是用眼神和排长打了个招呼,排长的目光充满了鼓励与欣慰,露出了一丝微笑,应该是在说:你没有让我失望,来了就好好干。朱昊很快完成了登记之后和其他的战士很自觉的站在太阳下的路边排成队列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
没有人理会他们,也没有人给他们下命令,仿佛已经被遗忘了一样,大家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心里也不急,都知道这肯定是有用意的,也许是考核,也许是立威,反正也不急,既然来了就任由他们整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多小时,也许是一个小时,天色慢慢的暗下来,虽然肚子有些饿,嘴巴有些渴,但军人的意志支持着他们,谁也没有乱动分毫,
终于那个上士班长走了过来,下达口令:立正!
全体都有,背上行囊武器装备,
几秒钟不到,站麻了双脚的士兵们立刻找到自己的行囊装备背好站成一排,
班长往左前方的小山路一指:目标,前方二十公里处营地,跑步前进,时间不限,最先达到的十个人先喝水吃饭,分配宿舍休息,最后到达或者没有到达的直接跑步下山回原单位,开始!
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思考,一个个像豹子一样冲了出去,
朱昊跟在大部队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跑,这些老兵五公里武装越野跑多了,不算太困难,那是在平路上,但是站了一个下午又累又饿又渴的状态下跑山路,而且是二十公里,这个,这个,有几个人心里已经在打鼓了,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完成这样的极限挑战。
朱昊不管,什么也不想,就死死跟着大部队,不超前也不落后,大约跑了十分钟左右,气已经上不来了,胸口里的心脏像要跳出来一样,就连胸骨,肋骨都开始隐隐作痛,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双目看脚下的路都有些模糊了。
这时的他已经不是新兵了,放弃不跑了的念头根本不会出现,心里就一个意念支撑着,那就是宁愿跑死在路上,也绝不能停下脚步。
背上打包好的被褥已经开始散开,拖到地上了,朱昊索性一把抱起被子跑,这个姿势跑武装越野是非常难受的,但总不能丢掉被子吧,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还有多远,只见到沿途一个个体力不支掉队的战友,有的一瘸一拐慢慢的走着,有的已经倒在地上坐着不动,
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想用
手里的枪当作支撑站起来继续跑、可能是实在没有力气了,挣扎了几下还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朱昊从他身边跑过,还是折返了几步到他的身边扶起他,问了一句兄弟没事吧?他摇摇头,我撑不下去了,你快点跑,朱昊一把拉起他,用尽力气吼道:站起来继续跑,是个男人就继续!部队送我们过来不是当孬种被人当笑话的,站起来跑!你的枪给我背,我扶着你跑,那个战士已经是泪流满面,我不要跑了,我不要当班长了,我要回中队。
朱昊不理他,抓过他的枪挂在自己的身上,用尽全力把他拉起来,把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给他当支架,提着他的裤腰带两个人一瘸一拐的往前跑去,
夜色昏暗下来,月光还未洒下,点点的星星已经开始忽闪忽现,两个力竭的士兵依旧倔强而坚定的往前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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