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格林突然叫道,“今天早上寇斯特才给我电话,要我承办那屋子的租赁事宜!我先得在明天下午的报纸上登一则广告,然后才能在星期六开车到那儿看看,再在前面草坪上插上珐琅质牌子。”
“可那牌子是珐琅质的,”凯思坚持说,“就在外凸窗下,正对着路面,我已经见了你的牌子,汤姆。”
格林困惑地喝干杯中最后一口酒。他想到制作那种绿底白字、不怕风吹雨打的牌子,很花了他几个钱,因此他一直把它锁在办事处的贮藏室里,别人又没有钥匙,怎么会插到那房子的草坪上呢!但他又无法解释,只得信口搪塞:“也许是我让他插了,只是忘掉了。”
“可是你自己去看过那房子没有?”
“看过的,”格林点点头,“房子搬完我就去看过,那时搬运承包人正把房子往新地基上搬。”
“那么你一定已经看到那地方极需修理了——特别是如果房主想把它租出去的话。你知道我一向喜欢整修老式房屋,汤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按说我不能找你。”格林不自然地咽了一口唾沫,回答说。
“你是什么意思?”凯思追问,“是寇斯特不让你找我么?”
“不,不,刚好相反。”格林已看出由于误会,凯思不大高兴,甚至有些气愤。他心里愤愤道:你个混帐的寇斯特。但他仍挤出点笑容说,“他说过要找人好好修整一下——特别是内部。而且他还提起了你的名字。”
“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冠斯特叫我别费功夫找你,”格林说,“他要自己跟你联系。”
“凯思辞别格林从华盛顿·伊尔文大厅出来,已经晚了上班一小时了。但他没有回店,径自开车去了查巴夸图书馆。他想查查历史上有无把整幢房屋搬迁的记载。结果他从一本政府出版的《有历史意义的建筑物之搬迁》小册子里读到房屋搬迁的历史已经至少有了两百年。一八三八年,纽约城有一幢四层楼的砖房移动了十四英尺,连屋里挂的镜子也没有受到伤害。一八六九年波士顿工人把一座六层楼的大厦搬动了。那大厦也是砖砌的,重五千吨。一八八九年,内布拉斯加州一幢三层楼的法院大楼被火车头在铁路上拉动了九英里。一九七五年捷克斯洛伐克一幢重一万吨的峨特式大教堂被搬到了半英里之外。他们使用了电子计算机,保证了这幢十四世纪的建筑的结构准线误差不到二十五分之一英寸。
和上述例子一比较,搬运这么一幢两层楼的维多利亚式住宅就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了。但是历史上有过整幢房屋横跨整个大陆的例子么?凯思的好奇心比任何时候都强烈了。
星期三以后他一直在反复阅读那篇从西雅图报纸上剪下来的半截子文章。他想详细了解关于已判刑的杀人犯詹姆士·波佛特的更多的情况——他的审判,他那出乎意外的坦白,特别是布雷梅顿路666号凶宅的情况。
于是,凯思回到修缮店,先给西雅图打了个长途电话,问到了总编辑的名字。然后便坐了下来用打字机打了一封信,请他查一查该报发表的有关萨吞、斯文森凶杀案的全部材料。并作为特递航空信寄了出去。
大卫怀着解钱币谜的心理,在回五十七号待艺廊的路上,停下车去吃了一点午餐,待他回到滨河大道已是黄昏时候,但他没吃东西。他是有意让自己空着肚子想先作点研究。
他捧着《古代世界百科全书》,回到了起居间,在卧榻上坐了下来。在青铜枝形吊灯光的照射下,查阅关于尼禄·克劳丢斯·凯撒·德禄苏斯·日耳曼尼克斯的情况。
尼禄和卡利古拉皇帝同样野蛮凶残,卡利古拉皇帝只统治了四年;而尼禄的血腥统治却长达十四年。他有非刑拷打杀死了好几百人,包括他自己的亲人和妻子波芭娅。他叫仆人放火焚烧罗马,大火烧了六天之后,他又叫人再放了一把火。当罗马大火时尼禄不是在奏琴,而是在引吭高歌!但是大火的余烬未寒,尼禄却把纵火犯的罪名加在了罗马的基督教新派头上。在尼禄凶残杀戮斯间,罗马的地下陵墓里堆满了殉教者的尸体。圣保罗给砍了头,圣彼得被倒吊着上了十字架。
但是,大卫了解到这个杀人狂尼禄非常怕鬼。
因为尼禄命人杀死了他的母亲阿格里巴之后,他说他母亲的鬼魂回来寻他报复,他甚至用钱请了波斯巫师来驱使他母亲的冤魂别来惊扰他的清梦。
大卫想,尼禄怕鬼是否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要把一个二十五分的铜钱放在炉里烧红,然后塞进快死的人的嘴里呢?联系那个胖钱币商说的话,按百科全书的说法,虔诚的罗马人总要往尸体的嘴里塞一个钱币,好让那死者有钱付给船夫查龙——那位把亡灵渡过冥河让他到幽冥世界去的船夫。只要亡灵过了那地下的河,他们就再也无法回到对活人作崇了。
大卫望了望起居间的壁炉上框的钟,见时间已近半夜。他觉得该是开始实验的时候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慢慢走进浴室,拿起放在镜台上里面放了两个罗马古币的文件箱,回到起居间,把文件箱放到嵌大理石的咖啡桌上,然后靠在卧榻上,打开箱盖,拿出那天下午才买的那枚铜币。
大卫提心吊胆地打开方塑料袋,让铜币滑进手心。但那钱冰凉,一点也没震颤和翻肠倒肚的难受之感。他捏住钱,捏了足足三分钟,仍然没有感到丝毫异样。
大卫拿了一条手巾,轻轻擦了擦铜币,又把它滑进了塑料袋。他想作个比较,又打开装那瘪钱币的塑料袋,把那枚很难看的钱倒进左手掌心里。可是那钱一落到手心,他的手指立即便感到酸麻。
他躺在卧榻上,闭上了眼睛。种种形象立即进入他的心里——那灼热,那撕裂的肉,那惨叫。大卫攥成拳头抓住那悸动的、烧灼的钱币,他希望眼前能浮现出更多的东西,他想从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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