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思很快下楼来了,他伸出手,手里拿着一个深色的大钱。
大卫见凯思把钱攥在手里,心里叹了一口气。按理拿钱币是只能捏着边缘的,在为手指上带酸性的汗可能使钱币表面失去光泽,大大降低它的价值。但是凯思拿出来的这枚暗淡歪瘪的钱币简直难看极了。
“你看,”凯思说,他把钱币给了大卫。
“你在哪儿捡到的?”珍妮弗问。
“沟那边那幢房子里。”
“是昨天捡到的么?”她问,“你没告诉我你进屋去过。”
凯思点点头:“那大门是开着的,那象有人等我进去一样。我还以为有人在里面呢。后来就在浴盆里发现了这个钱……”
大卫用拇指和食指牛起钱币放到椅子旁的灯光下仔细观看。钱币虽然磨损和锈蚀得很厉害但仍能依稀看得出它是铜质的。他看着看着,突然眼睛瞪大了,嘴里喃喃道:“我的老天爷!”
“怎么啦?”珍妮弗问。
“没什么,”大卫说,“我只是感到意外,这是个罗马钱呢。”
“你的意思是意大利钱?”凯思问。
“不,古罗马钱,”大卫牛起钱币用某种角度对着光,“你看见这个头像上面的字母了么?C…A…E…S…A…R(皇帝)。这个头像一定是古罗马的一个皇帝。”
“你能说出是哪个皇帝么?”凯思问。
大卫摇摇头:“这钱磨损得太厉害,其他的字母我看不清楚。说实话,对古代钱币我并不内行。”说完他再一次努力想认出钱币正面的侧面头像周围那些模糊不清的字母。他似乎发觉他的手指头怎么会有一种奇怪的酸麻感?
他停了一下,又把古币在拇指和食指之间转了转。发现那酸麻震动之感更加强烈、更加厉害了。于是,他问凯思:“你拿在手上的时候有异样的感觉么?”
“是的!”凯思说,“我刚捡起来的时候它的确还是热的呢。”
大卫这时感到那种搏动感顺着手掌往上传。不是热力,而是一种令人不愉快的酸麻,差不多就是疼痛。
这时凯思站起身来走进厨房,往外看去,天已墨墨黑了。可沟对面房屋里仍没有灯光。他转身对着起坐间,忽然看到在卫的脸色变得铁青。
珍妮弗也发现大卫脸色不对,忙问:“大卫!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大卫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额头迸出了湿津津的汗珠,感到古币上的震动越来越大,幻觉也开始入进他的心里。他见珍妮弗问他,便说:“没什么,我完全正常。”他在努力要回到实际中来,忘掉那正迫使他、折磨他,要他承认它的存在的幻觉。
可是,大卫已经不能自主,恍惚觉得自己不在纽卡塞的朋友家起居间里。他听见有人用外国话发出了声嘶力竭的狂叫。接着,在他面前好象电影一样,他看到了那枚钱币,亮晶晶的,泛着铜光,好象才铸造出来一样。一把铁钳夹住它在熊熊的炉火上烧,烧得它通红耀眼。
然后那钱被人从火里搛了出来,不等它冷却,便塞进一个没有眼睛的人的嘴里。那人双手双脚都被捆在一根柱子上,发出了临死前的让人心悸的哀号。
大卫生动地、明确地看见了。原来这钱币如此变形、生锈,不是因为在地里埋藏得太久,而是因为它在快死去的人的血里淬过火。他象看电影特写镜头一样看到那枚通红的钱币烧进受害者的舌头里……
为了抑制幻觉,大卫张开手扔掉了钱,那钱滚过起居间的地毯,滚到凯思的脚边停下了。但是大卫仍感到手指酸麻震动,眼前仍浮现着石砌的圆形剧场里那个受刑的人。
大卫感到胃里一阵翻腾,急忙用手捂住了嘴,站起身来,蹒跚地走出了起坐间,往底楼的浴室走去,可是他刚走到大门口台阶,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把珍妮弗辛辛苦苦准备的晚餐全都吐在了杜鹃花丛里。
凯思和珍妮弗忙把大卫扶到他们起居室的卧榻上。凯思为他脱掉鞋、松开领带,珍妮弗还在他的额头上盖了一张浸过冷水的布块。珍妮弗歉意地说:“尽管凯思和我没有什么感觉,但一定是晚饭里有东西出了问题。我去请个医生来鉴定一下……”
大卫也很尴尬,可他怎么能把在他眼前出现过的那些可怕而逼真的景象说出来呢?他只好撒了个谎说:“我昨天感冒了,可我没说,因为想来吃晚饭,又不愿让你们牵挂。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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