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一定是罗宾的女儿,看她的眉眼儿,和罗宾小时候一模一样。
班森按住心中的喜悦,张了张嘴。
他愣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向他的亲侄女打招呼。
“怎么了?”
裹着着头巾,佝偻着腰的老婆婆把门完全敞开,站到了小孙女的身后。
她眯缝着眼睛,费力地打量着班森。
“哦,你一定是过路的旅人吧,想喝水吗?还是饿了?拿点吃的去吧。”
班森看着眼前的阿妈,喉咙中哽得死死的。
阿妈完全没认出自己。
这不怪她。二十年过去,当初年富力强,干净利落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改头换面:脸上蓄满了蓬草般的胡子,破兜袍下露出来的眼睛已经浑浊,眼角上尽是皱纹。
这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十多岁。
班森蠕动着嘴角。
“我……我想讨点水喝。”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
“我就知道。”
老阿妈咯咯地笑着,轻轻推了推她的小孙女:“腿脚好的小羊羔,去帮祖母拿袋子水来。”
“好~”
小女孩甩着辫子把头缩了回去,老阿妈则留在门前陪着这位客人。
“您家里有还有几口人呢?”
班森戳在原地,找了个话头儿。
“我阿,老头子死的早,余下了四个儿子,老大跟着老二一起放羊,老四他们夫妻俩给人家钉马掌。除了刚才那个小孙女儿,还有两个孙子,现在也跟在羊群里……”
老阿妈扳着手指头,一个个算着家里的人。
“那……老三呢?没听您提起。”
班森问。
“老三啊?我也好久没看见他了。”
老婆婆锤着后腰。
“他们兄弟四个里,就属他最机灵。可出门到现在,一个信儿也没给家里回过,真应了草原上的话:最欢实的羔子留不住。”
班森没有接话。
他接过了小女儿递来的水袋,灌进了自己的水袋中,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囊袋。
“收下这个吧,这是我用香禾草填的香囊,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边,一夜都会睡得安稳。”
老阿妈伸手接过了这个小物件。
班森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过身,一步步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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