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收起地图,趴在桌子上。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宽大的袖子占了大半张桌子,苍雪枕在胳膊上,盯着墙上的一幅画。
画上是一朵花,红色的鸢尾,背景却是浓重的黑色,像是夜里开出的花朵。
看着看着苍雪就烦了,抬手就把这幅画毁了,又换了一副。
画上依然是花,不过不是一朵,而是一片,满满的,全部是红色鸢尾,背景也不再是单调的黑色,有天,有云,有山,有水。
让人不由得想起了乱花谷。
苍雪眨了眨眼睛,将脸埋到袖子里,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为了方便行事,狐凌带着大军净走些弯弯绕绕的山路小道。狐凌将二十万大军分成了好几组,十五万走官道,等狐凌他们到了石城之后再动身,而狐凌带着剩余的五万人马,分成了五组,一组一万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逼近石城。
虽然路不好走,但所幸带的人不多,倒是也快,三四天的时间就到了。
当夜,狐凌见营帐周围火光减弱,趁着巡逻的士兵换岗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去。
走到一处山下,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山峰,狐凌片刻的迟疑都没有,双脚在地面上狠狠一跺,整个人如一支箭一样,冲天而起,期间几次力竭将坠,却不知狐凌用了什么方法人又往上蹿了蹿。
就像会飞一样。
整个过程说起来麻烦,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会儿的事儿,狐凌就已经蹿到了山顶。
早有人等在那里。
火鸾懒懒的靠在一块石头上,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直到狐凌上来了,才动了一下眼珠子:“东西都到了,也按你的要求分别放在了这几座山上,还有别的事儿么?”
“没了。”狐凌摸了摸下巴,“苍雪有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提到苍雪,火鸾收起了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宫主说,擒贼先擒王,赶紧收心回家,别在外面瞎玩。”
狐凌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妖雪这么直接啊。”
火鸾翻了个白眼:“什么直接?这是事实!以你的功力,单枪匹马杀入南楚皇宫绝非难事,擒了那南宫逸,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比现在要省事儿,也真不知道你为何要跟那些兵将们混到一处去打什么破仗。”
“哪有这么容易,我要是真的擒了那小皇帝,也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若是南宫逸在我手里,那些大臣为保楚国河山,一定会另立新帝,一旦新帝登基,南宫逸还有用么,我总不能故技重施吧。”
论心计论手段,苍雪当仁不让,就是傲绝宫里的那些人,也绝不是省油的灯,一颗心好几个眼,也不嫌累得慌,但若是说起打仗来,却都一个个没了法子。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不顶用,任你再有智谋,一千人也干不过十万大军。有些法子,江湖上能用,战场上却是万万用不得的。
江湖和战场,毕竟不同。
却也不是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这些炸药的威力想必你也清楚,城里那么多人,真要这么做了可就没后悔的余地了。”
狐凌好像第一次认识火鸾一样睁大了眼睛,又顺便掏了掏耳朵,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你火鸾竟然还会同情那些无辜老百姓!”
火鸾满不在乎的转过脸:“死人我是不在乎,本座是怕你下不了这狠手,不过,似乎是我多虑了。”
“你确实多虑了。”狐凌阴测测的笑着,“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要死的不是自己人,旁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江湖和战场,都是拿人命当儿戏的地方,后者更甚。但是战场之上,只是对敌人心狠,江湖中,是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无心无情。
翻脸无情,这怕是江湖和战场唯一的共同点了吧。
两人的谈话结束的莫名其妙,等火鸾从狐凌那番话中回过神来时,早就没有那只狐狸的影子了。
火鸾“啧啧”了两声:“不愧是做主帅的人啊,这心狠的,连我都起鸡皮疙瘩了。”说完,溜溜达达的下了山。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赶着去西区做实验,这一章提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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