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接近南平王府,受不明原因的影响,她藉由焚心诀提升的各种感觉,都有不同程度的削弱,是以眼中所“见”也变少了起来。
然而这感觉却正是说明大师姐在家。不过这个时间若是金铃不在家,才真该叫银锁担心。
果不其然,她倒挂在屋檐下,就看见往常进出的那个窗子无声无息地开了,里面露出一张秀丽的女人脸,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袍,正冲她点头。
银锁抓住窗框翻进来,嘻嘻笑道:“大师姐可是闻到香味,才迫不及待跑出来接应我的?”
金铃见她手中提着个食盒,讶然道:“你带吃的给我?”
银锁道:“怎么了?你吃不下了吗?”
金铃摇头道:“非也。我今天睡过了饭点,正要爬起来找吃的,若是你不来,我就去上次你带我去的那家店。”
银锁笑道:“省得你跑一趟啦,我替你带来了,里面有调羹,你快吃吧。”
金铃接过食盒,双眼亮了一亮,虽只一瞬,还是被银锁捕捉到了,她几乎是立刻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同平常的鬼灵精相去甚远。金铃心头一暖,也笑了一笑,拉着她坐下来,又立刻松开了她的手。
“大师姐,手好凉。”
“一年四季都这样。”
案台上的油灯闪着昏暗的灯光,灯芯浸在油面上,暗淡极了。金铃没去拨灯芯,直接掀开盒子,从里面端出碗来。银锁道:“肯定不若刚出锅的好吃。你若想吃了,我改天来找你,再一起去一次。”
金铃早已开始默默扒饭,听她这么说,点头说:“好,等你来。”
银锁抓着脚踝,静静地看着金铃。
金铃感觉到她的视线,头也没有抬,直接问道:“你总不能是专程来给我送饭的吧?”
银锁道:“唔,今晚月黑风高,又正值邓二郎轮班,正好带你进去见见大师伯。”
金铃点头道:“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银锁睁大眼睛,道:“什么事?”
金铃犹豫了一下,道:“回来再说。”
“唔,你先吃饱……”
金铃吃饭动作优雅文静,显然是自幼家中管得严,只是速度奇快,不一会儿碗就见底了,她把碗刮干净,轻轻放回食盒里,盖上盖子,丢在屋中一角,站直起来,对银锁道:“我更衣。”
银锁正发着呆,听见“更衣”二字,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站起来往金铃腰上伸手,伸到一半方才醒悟过来,现在金铃说更衣,并不是要她帮忙更衣的意思。
她走到衣柜前,脱下外袍随手扔在地上,从衣柜最下面压着的棉被地下拣出银锁赠的夜行袍子披在身上,轮到系腰带时,她忽然停下来,转身对着银锁。银锁自觉上前,拉住腰带两段,替她绑好。
“你们西域人绑腰带的花样,我从未见过。”
银锁道:“这是我圣教的系法。若不这样绑,看起来未免不英挺飒爽。”
金铃道:“我好像已经学会了。”
银锁抬起眼笑道:“你下次自己绑,我看看像不像,若是连我都觉得像,你也可以考虑来我教中供职,说不定可以接替影月右使之位。”
“不了,你当吧。”
银锁跳上窗台,推开窗子便不见了踪影,金铃紧跟着也跳上去,反手扣在屋檐上,微一用力,翻上了房顶。
天黑得透彻,金铃黑衣黑帽黑面巾,只露出眉间一点白来,若不是银锁听力远超常人,此时已找不到她。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摸近向碎玉所在的单人牢房,银锁下去与邓昭业打招呼,两人走到门口附近,留向碎玉师徒二人在里面说话。
向碎玉见了金铃第一件事,便是要她伸出手来,探探她的功夫练得如何了。一探之下,便皱眉道:“你最近与人动手了?怎地有受过内伤的痕迹?”
金铃眼都不眨一下,道:“义父义母有一子,名唤萧留夷,乃是屯骑将军,武功不错,听说我也习武,非要与我比试。”
向碎玉道:“你赢了还是输了?”
金铃道:“我打了一会儿,输给他了。”
向碎玉道:“唔,输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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