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烟机擦得特别干净,不知道是池跃的功劳还是找了保洁家政,但它不好使,只煎两个鸡蛋,厨房里面都是油味。
池跃竟然还能奉承,“沈律做什么都厉害,我都闻着香了。”
沈浩澄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心说又得花钱送洗,这碗面条造价不低。
他动作快,面条很快做好,热气腾腾很有食欲。
两个人都熬了整夜,肚子早就空了,迫不及待地围到桌前吃起来。
池跃一气吸溜了半碗,而后腾出嘴来说话,“我真没想到江影竟然藏了这么大的秘密。”
沈浩澄嗯了一下。
热汤面条不容易吃得优雅,但他的吃相确实要比池跃好看。
“您好像不怎么惊讶。”池跃仍说,“料到了吗?”
“料到了隐情,”沈浩澄说,“料不到细节。见过的阴暗太多,没力气惊讶。”
池跃从面碗上面抬眼看他,“真佩服您。”
“佩服?”沈浩澄审视着那双好看眼睛,“真心话吗?”
“当然!”池跃没有完全说实话,“处变不惊,多好!”
“虚伪!”沈浩澄似笑非笑,“一种职业做太久了,难免麻木。”
“以后……”池跃说道,“我也做了很多年,会和沈律师一样吗?”
“总会见怪不怪!”沈浩澄端起面碗喝一口汤,“是非观和感知力不会消失。面条做得清淡,你把碗里的汤喝干净!昨天冻着了吧?鼻音稍有点儿重。”
这也是他不肯买现成的早点吃,偏要费事在池跃文齐武不齐的厨房里亲手烹饪的原因。
被人关心的滋味总是好的,池跃想起昨天离律所时沈浩澄不但先把自己的羽绒服摘下来递给他,还趁乘电梯的时候把拉链给他拉到了顶,当时的情形,换谁注意力都该全部放在江影身上,他还分神惦记自己,心里那点儿较劲终于消了,毫不顾忌地袒露情绪,“那个张申就是该死!”
沈浩澄眼见着他深蹙了眉,使劲嚼着分外柔软的面条,神情像要咬谁一口似的不忿,“强迫年轻妻子和相对弱势的下属当面……满足他的窥探欲和施虐欲,变态的家伙!”
“窥探欲无可质疑,”沈浩澄仍旧好好吃面,“施虐欲怎么定的?”
“人家不愿意啊!”池跃说,“江影昨晚怎么讲的?不只一次乞求他放过自己。要是能力地位比他强的,敢吗?这个混蛋就是在享受女人的哀求下属的惊慌,享受那种掌控他人情绪的快感!”
沈浩澄下意识地望望侧方的落地窗,透过干净的玻璃,看到了凶案之前的江影。
颇有风韵的少妇跪在二婚丈夫装修精美的卧室里,满脸都是眼泪,“求求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离婚吧!我们离婚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分开两条比妻子粗壮不少的腿,事业得意的张申靠着身份与财富的加持,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妻子,“净身出户?你还真是痛快!上一次就是净身出户!为什么呀?是不是也跟别人有染?那时还没认识杨嘉恒吧?怎么没长久呢?人家不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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