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清道:“是的,狗伢,不知道那小叫花子走了没有?”自然,“狗伢”也是镜亮出家前的小名。
镜亮道:“你想怎么着?”
镜清道:“追下山打他一顿。”
镜亮道:“就我们俩追他去?”
镜清道:“嗯,你说怎么样?”
镜亮道:“不行的,就凭我们俩,一是不一定追得上,二是就算追上了,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镜清道:“也没什么,我们几个都比他大,就是这玄清宫的规矩多,不能放开手打他一顿解恨。”
镜亮道:“不如偷偷下山,找野牛,狼干他们几个一起,在山下的路上把那小子给料理了。”
镜清道:“不行的,师傅师叔已经不好应付了,还有师祖呢!”
镜亮道:“不怕,只要他还没走,我就下山找野牛他们帮忙,只要做得干净点就行。”
二人边走边说,没注意竹林子里闪出了无尘子,步履轻快地跟了上去。
在后山挹露亭里,一个中年道士默然地望着远远群山,似有无数心事。
无尘子轻步走来,道士似有察觉,他就是无尘子的大师兄、云霄子的首徒无忧子。
无忧子转过身来,说道:“三师弟,你帮我考教镜明镜清镜亮几个的功课怎么样了?”
无尘道:“难调!尤其是镜亮,经书抄得一塌糊涂,居然可以在几处抄漏一两行的;背诵与释义也有问题,诵经不到三刻钟即困盹。唉,我看他根本不象个出家人。”
无忧讶道:“哦?三师弟何以轻出此言。”
无尘道:“虽然看相占卜我远不如二师兄,但也略知一二,镜亮为人阴鸷,思损行僻,眯眼邪笑,自非善相,学得符录道术也只能是去害人的,真不明白师傅为何会让这批人上山来学道的。”
无忧道:“本地乡绅施主举荐来的,师傅好象是推了好几次还是推不掉呢,真难为他了。来,我们坐下聊。”
无尘苦笑道:“唉,也是的,这就是江湖嘛。”
无忧道:“其中如镜亮,原本就是乡下无赖,乡中人人都叫他作‘狗伢’的,表面跟乡下孩子的‘狗娃’相似,但实质是骂他是狗养的意思;其余镜明镜清,也大都是宵小顽劣之徒,哪有以前镜心镜澄他们那几个好呢。那些乡绅不过把他们往玄清宫里一推了事,省得他们拉帮结伙、为祸乡里,也免得乡民议论纷纷,究其实是甩手不理、图个眼前清净罢了。”
无尘道:“是的,就象往咱们这里倒垃圾似的。”
无忧道:“没错。但话说回来,要是把他们的奸恶心劝化向善,可是无量功德一件的呢!”
无尘道:“难!”
他们俩正说话间,师傅云霄子也散步来到后山,二人忙起身叫了声“师傅”,便垂手站着。
云霄子道:“你们俩在干什么?”
无尘道:“我们正在聊大师兄新收那几个弟子的事。”
无忧道:“师傅,我宁愿不收什么徒弟了,比起我自己静修,难上一百倍!这几天虽有三师弟帮忙,教这几个小混混,真是头痛得很呢。”
云霄子笑道:“所以,让你再试下这当师傅的滋味嘛。”
无尘道:“对了,师傅,今天我家里来人,送封信给我,我给他们安排了住处,特向师傅禀告。”
云霄子微笑道:“哦?送封信要几个人的?”
无尘有点窘道:“是我在东京殿帅府新当上太尉的堂二兄派人送来的。唉,当官的人都爱排场呢。”
云霄子道:“没事,为师说说笑罢了。”
无尘道:“师傅,今天见了一个人,根基好象不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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