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素一般都比其他人晚半小时下班。
但是帝玖自楼上叫若素,“小素,我和空虚有工作谈,你先下班罢,不用等我们了,剩下那些我们替你收尾。”
若素在楼下“哦”一声,既然领导发话,她便也不矫情,将拖把放到杂务间,收拾自己的物品下班。
若素在经过一间点心店时,买一只豆沙馒头果腹。她要先去冯家姆妈那边,把自己和爸爸妈妈的衣物收拾好带走。
等到了冯家,冯家姆妈看见若素,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若素打过招呼,上楼将有限的一点衣服,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物品装进她带来的蛇皮袋里,最后环视一眼这个自己住了四年的地方,发现竟找不到一丝一毫值得留恋的痕迹。
若素微微自嘲地苦笑。
如此磨折痛苦的四年,所有委屈与隐忍的记忆,到了最后,不过是一个家徒四壁的房间,那这四年,于她,于妈妈,是何等贫乏的四年呵。
若素拎着蛇皮袋下楼,冯家姆妈看见她下来,朝她招招手。
到底在冯家住了四年,冯家姆妈也照顾过妈妈,算起来,若素欠冯家姆妈多些,若素走过去,放下蛇皮袋,轻轻抱一抱这个孤独的老太太。现在小冯先生一家要回来住,但愿会好好孝顺她。
老太太悄悄自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封包来,塞到若素手里,“我老不好意思的,这么匆忙就让你们搬走,这算是祝贺你们迁居之喜的,小素你收下,别客气。”
若素没有推辞,道一声谢,收下红包。
“冯家姆妈,我走了。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你自己保重身体。”
冯家姆妈擦擦眼角,挥挥手,“小素你以后有空来玩。”
虽然是场面话,可是多多少少,有些真情在里头。
与儿子久久才回来探望一次相比,这个借居此间的女孩儿,手脚勤快,为人老实,倒更像自己无福拥有的女儿。
若素走出冯家,走到大路上,招手叫一辆黑三轮,把她送到地铁站。
若是以前,若素绝对舍不得这五元车钱,只是若素今天归心似箭,也顾不多那许多。
等回到市区新借的房子,若素拎着大大蛇皮口袋走进小区大门时,被门口保安一把拦下,由头打量到脚,“你是谁?找什么人?住在几号?”
若素皱眉,心里极度反感,可是她也自知自己这副打扮,的确不像此间住户,倒更像跑单帮摆地摊的。
若素吸一口气,“我暂时借住在这里三十七号四零一室,我姓沈。”
那保安听后,脸上立刻换一副颜色,从门房间里推门出来,“沈小姐,东西重不重?我帮你拎上去罢?”
若素摇头,虽然知道这社会就是这样现实,扒高踩低,他又是职责所在,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等若素拎着蛇皮袋走远,那保安还一脸忐忑:完了,他把不该得罪的人得罪了!
若素却不晓得门卫的烦恼,径自找到三十七号,乘电梯上楼。
若素昨天晚上匆忙间过来,一早又怕迟到,急急上班去,没有时间好好打量,这时候才有心情仔细观察环境,果然是高档社区,环境幽雅宜人,花园绿地,喷泉池塘,健身场馆,一应俱全。
出入有电梯,交通便捷,购物就医都在附近,地段好得叫人妒忌。
若素暗暗想,以后天气好的时候,她可以推着妈妈到楼下花园里晒晒太阳,再不用让妈妈圈在一个房间里动都不能动一下了。
来到四楼,若素便听见一室方向传来“吱吱”的电钻声,心里一急,忙扑上去按门铃。
过不多久,有人过来开门。
若素看着穿便服,踩皮拖鞋,意态从容的的安亦哲,一阵茫然。
安亦哲微笑,探身伸手接过若素捏在手里的蛇皮袋,一手拉住若素手腕,将若素拖进屋里,脚尖一顶,关上门。
“回来了。”
若素傻呆呆任他将蛇皮袋放在客厅一角,在门廊上的鞋柜里取出另一双皮拖鞋来,放在她脚边,等她换上。
“我妈呢?”若素听见电钻声就是从母亲睡的客房传出来的。
“伯母暂时挪到书房去了,师傅正在给她装东西。”安亦哲领若素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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