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却摇一摇头,“我想自己走一走。”
钱秘书也不强求,“有事的话,请随时打我电话。”
若素笑一笑,目送钱秘书上车离去。
大学校园同四年前殊无不同,幽静小道两旁载满悬铃木,在一年之中,最燠热季节的正午,为校园带来阴凉绿意。
这样热,也有男生在运动场地挥汗如雨。
若素看了不由微笑。
时隔四年,重新走进这座校园,是若素从未想过的。
即使在她最美的梦境里,也不敢有此奢望。
“沈——若素?”有戴眼镜女郎,捧一叠书籍,迎面走来,与若素擦肩而过,走出不远,停下来,转身,迟疑道。
若素也停下脚步,回望。
眼镜女郎捧一捧书,“真是你,沈若素。”
“你是——”若素在记忆里搜索,却想不起她是谁。
“你不认识我。”女郎涩涩一笑,“可是我记得你,你是区耀祖女友。”
若素在记忆深处,似乎找到一张与眼前女郎相似的脸,一闪而过,复又湮没。
“你大抵已经忘记,当年——”女郎觑一眼若素脸色,见若素没有露出恼意,才继续说,“区耀祖忽然找我做女朋友,我一时心花怒放,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没有考虑你的心情,我很抱歉。”
呵,是她。
当年,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上的一环。
“我后来才知道,他不过拿我做幌子罢了。”女郎苦笑,“他说如果他不在那时做出与你分手的样子来,他母亲就会去警察局喝茶,举发你素行不良。他说他没有办法帮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母亲去雪上加霜。他还说儿不言母过,所以他没脸见你。”
若素听了,并不觉得感动,有些事,真的都过去了。
女郎却无法释然,“我也不知道当年那些传言究竟是怎么来的,可是——你后来下落不明,学校里有人私下里说你——”
女郎顿一顿,“虽然这件事,同我没有太大关系,可是我总觉得,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抢走你的男朋友……”
若素笑一笑,“我现在已经结婚,区耀祖也已有家室,我们早不相干,你不用再纠结此事。”
那女郎闻言,点一点头,倒也干脆,“我前几天看到一段新闻,觉得那上面的人,应该是你。现在见到你本人,我想应该没错。”
若素笑而不语。
女郎识趣,早已不见四年前的明丽活泼,生活将伊打磨得圆润沉稳,“那么,祝你幸福,再见。”
“再见。”若素微笑,目送女郎离去。
七月底时候,若素向帝玖递交辞呈。
“我可以做到八月底,很抱歉,这样突然,给你们带来麻烦。”若素不是不感谢杂志社诸人。
“怎么,安副市长不舍得让夫人抛头露面?”帝玖开销若素。
若素失笑,“怎么会?”
帝玖拿若素递给他的薄薄辞呈,轻敲她的额角,“要想再找一个像小素这样,又懂得省钱,又烧得一手好菜的人,很那呵。”
转而又道,“作为惩罚,每周两次的健身不能停,不然,哼哼……”
若素笑起来,“好,我尽量保证每周两次去健身。”
帝玖负手,“那么,你的辞呈,我批了。自己去和门外偷听的人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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