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被子,许七安安心进入梦乡。
烛光如豆,摇曳着昏黄的光晕。
张巡抚坐在案前,提笔,书写折子:
“臣路过禹州,无意中察觉到一起贪污案,禹州漕运衙门纲运使严楷,指使当地帮派黄旗帮杀害护船卫队,贪墨铁矿,偷偷运往云州
“臣查阅禹州漕运衙门沉船卷宗,发现十年内,沉船次数总共四十三起,丢失铁矿两百万斤,数额之巨,令人发指。国贼无声无息间,榨取大奉国祚,敲骨吸髓,叫人不寒而栗。
“禹州一州之地,十年内便丢失两百万斤铁矿,大奉十六州累积的话,又将是何其庞大的数额?臣请陛下彻查大奉各州漕运衙门的趸船倾覆事件。
“前工部尚书勾结巫神教,暗中扶持云州匪患,恐有谋逆之举。
“此外,铜锣许七安机敏过人,能力出众,乃国之栋梁。此番破获趸船案,此人当居首功。
“云州之行凶险莫测,微臣必当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次日黄昏,一行人离开禹州,继续乘船赶赴云州。
白天许七安带着虎贲卫和打更人同僚,在城里采购了一些时令蔬菜、酒水、米粮等物资。
走的是漕运衙门的账,相当于白嫖了。
当天夜里,船上伙夫给钦差队伍做了一顿丰盛的晚宴,酒足饭饱后,许七安盘坐在房间里吐纳。
“宁宴啊,你昨儿没睡禹州教坊司的花魁,真是太可惜了。”宋廷风都替同僚感觉可惜,那么好的鲍,说不要就不要。
“嘿,那红袖娘子看不起咱们这种粗俗的武夫。”许七安说。
“那是你没表露身份,你要告诉她你就是写出“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大才子,她还不急着自荐枕席。”宋廷风回答。
许七安就有些纳闷:“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帮我说?”
宋廷风冷笑:“狗屎,老子嫉妒都来不及,替你扬名,然后眼睁睁看着你又睡花魁?”
“你不也天天风流快活。”
“能一样吗。”
“关了灯全都一个样。”
“是吹了灯吧。”宋廷风纠正道。
油灯是用来吹的,关灯是几个意思?
朱广孝同样在吐纳,听到这里,暂停了一下,睁开眼说:“除了教坊司的花魁,我看府衙那位吕捕头也很中意宁宴。”
宋廷风一下子更酸了,“你怎么做到的?撩拨良家的本事太强了,教哥哥几手?”
“哥哥?”
“教弟弟几手。”
“你得叫声爹。”
“滚!”宋廷风一口拒绝,他以前被许宁宴用同样的套路给骗过一次。
“叫不叫?”
“爹。”
许七安笑了,“这姑娘们呢,就像沙子,强握是握不住的。你得把她们弄湿,不仅能握住,还能摆出各种姿势。”
“什么意思?”宋廷风和朱广孝没听懂。
“要走心啊,不要走肾。”许七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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