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纷纷爬出战壕,和对方的士兵打招呼,相互问候圣诞快乐。多奇怪,几天前我们还在进行你死我活的拼杀,而到了现在,却聚一起说说笑笑,互相交换着家人寄来的香烟烈酒和食物,给对方展示自己的亲友的相片。
我们在第二天共同为阵亡者举办了一场正式的安葬仪式。那些还没来得及埋葬的阵亡者们的遗体被抬到无人地区,整齐的摆放在一起。双方的将领,阵亡士兵所在的小队的军官,都发表了演讲,表达了对战死的士兵的怀念和感谢。我们一起为他们祷告,合唱了赞美诗,以及两国的国歌。
安葬仪式结束后,德国的一个上校走过来,用几乎让人听不懂的英语问我们,可不可以组织一场足球比赛。这个提议立刻被采纳了,当天下午,我们就在无人地区举办了足球比赛。足球是一个原来是工匠的英国士兵做的,非常的简易,因为重心有些偏的缘故,踢起来不是很舒服,但是这个足球收到了热烈的欢迎,大家还请他又多做了几个。于是从圣诞节到元旦期间,我们在两方阵地之间宽阔的无人地区进行了无数场足球比赛,甚至有几场比赛,几位上将也参与到其中。大家有输有赢,谁也没有因此发生什么冲突。
到最后,我们统计了所有场地的所有比赛的进球数,以八十九比八十一的比分,领先了德国队。因此,德国的一位上将输给我们两大箱法兰克福小香肠和巴伐利亚白香肠,他开着玩笑说他几乎把他们的厨房所有的肉食都输给我们了。于是元旦的晚餐我们全军吃的是用这些香肠煮的汤。
欢快轻松的休战时间到此结束,第二天,我们又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这个昨天还欢笑着举办过几场足球比赛的无人地区,再一次充满了杀戮和鲜血,昨天还嬉笑着勾肩搭背的人,今天再一次陷入混乱的相互残杀中。这种巨大的差异让我几乎觉得圣诞节休战期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诡异的梦。但无论如何,战争仍在继续,我依然看不到胜利的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又被锁了一章,无语。
管理员依旧不理我后台抽搐的问题。。。
☆、第97章
春天的时候我再一次得到了为期半个月的休假。
此时阿克顿正在开始新一年的播种;去年粮食价格上涨让我们收益颇丰;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母亲大方的给所有的雇工们发了丰厚的奖金。工厂的生意依旧火爆,尽管战争已经持续了半年;但国内的畜牧业发达;半岛也不属于战区;所以到现在;虽然肉类的价格有所上涨,却也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况且我自己的农场也能提供数量不小的各种肉类;在成本上就省下了一大部分资金。
到现在;阿克顿的一切都处于蓬勃发展的阶段;我们唯一的问题就是劳动力总面临着更换和缺乏的困难。这对我来说是战争时期唯一的好消息。
不过对别人来说,可就不是这样了。能雇佣的佃农越来越少;愿意租地去耕种的人也越来越少,大家对种地的热情不高,即使有国家的扶持政策。畜牧业的利润空间更大,大家更愿意去蓄养家禽家畜。
这就让原本就在破产边缘的一些贵族的生活愈发的雪上加霜。战争让国家的经济处于一种微妙的停滞状态,到处都有人破产,但是同样很快的,就有新的人接替他们的地位,以比正常时期更快的速度成为了新贵。而这一切对于还处于传统经济模式的贵族们来说,打击毫无疑问是巨大的,况且他们从来不知道节俭,毕竟支撑一个贵族最表面的那些高雅都是用钱堆出来的。战争造成的不良后果,或者说,加速发展了的颓败状态已经开始渐渐的表现了出来,第一批入不敷出的贵族们迫不得已,只能将自己的土地和庄园出卖。
于是我刚一回家,就遇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福克斯爵士。”我张开手臂让仆人为我脱去沾上了些微雨水的厚重的军大衣——今天天气不好,外面下着濛濛细雨,我没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到车站来接我,以免着凉——并随手摘下帽子递给他,然后看着这个只比我晚一分钟的客人,“额,我才知道您是今天的客人,这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因为我昨天晚上才写信给布克特夫人,请求她允许我今天来拜访您。”福克斯爵士摘下帽子,和我握了握手,“很抱歉如此唐突,因为我是昨天傍晚的时候才得知您得到了一个假期,今天回阿克顿。”
“福克斯爵士有一笔生意想和你谈,亨利。”站在一旁的母亲解释道,“我们快点进屋吧,午餐马上就要好了。”
我和他一边往大楼梯走,一边寒暄了两句毫无意义的话。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有些焦虑。我们在楼梯口分开,福克斯爵士要和母亲他们去客厅说会儿话,卡尔则跟着我进了房间。
我简单地洗了个澡,当然中途少不了他的各种捣乱,然后在卧室一边由他亲自为我更换衣物,一般问道:“他来干什么?”
“他想把他的地卖给你。”卡尔给我系着衬衫的扣子,看着我胸口上多出来的痕迹,不由得长长的吹了一声口哨。
我白了他一眼:“说具体点儿。”
“他有四座农场,差不多一共五千英亩的土地要出售,以及一片五百多英亩的林地,和一座豪华的乡村别墅。”
福克斯爵士据说和我的爷爷是朋友,不过也就是一般的朋友罢了,我只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偶尔在宴会上见到过他。我们两家人的庄园不算近也不算远,中间隔着另一个家族的庄园。
“全部出售?”我问道,“那他可得找个大卖家,你也知道,我现在只能对农场感兴趣,也只对农场感兴趣。”
“我想他也只是想碰碰运气罢了,毕竟洛克曼爵士在你这里把所有想卖的东西都卖出去了。”卡尔亲了亲我的鼻子,“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得先看看账本才能做决定。”我调整了一下衣领,“他要价多少?”
卡尔说了一个数字。
“哦,天哪。”我瞪大了眼睛,“我和正常世界分离太久了,原来土地的价格已经降到如此之低的地步了吗?”
“市价比这个要高一些,不过他现在急于出手,为了吸引买家,只好再把价格降低一些,而且我猜他或许也想通过价格偏低的土地劝服买家把房子和林地也买了。”卡尔一边为我整理着胸衬一边说道,“可怜的老福克斯爵士,他放心把家业交给儿子打理,带着太太环游世界,结果那个败家子把他的报社整垮,气走了农场的租户,欠了一大笔赌债,还跟着别人一块儿做走私生意,结果最后那只是一场专门针对他的骗局,于是他裹着家里最后一点钱出逃了,福克斯爵士那时候还在美国,据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中风。”
“上帝啊,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去年十一月份的事情,你刚回前线,小福克斯就跑了。”卡尔挑了一条领带慢悠悠的为我系上,“其实他要卖的不止这些,他那家已经倒闭了的报社也需要买主,不过他知道报社不是你会感兴趣的东西。”
我叹了口气:“有什么比操劳了一辈子,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退休去享福,结果还要拖着衰老的身子回来收拾残局,更让人痛苦的事呢?”
“当然有。”卡尔迅速的说,“比如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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