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勘听到了,回答说道:“他说不是。”
“三个问题就答这一个,说‘不是’,那就肯定‘是了’!”同蹄梁喜道。
田勘赞道:“同蹄公明见,末将也这么认为!”
同蹄梁一叠声令道:“赶紧备车,可别让他死在这儿了!得在他死前,把他送到仇公处!”
……
若走陆路,从天水到咸阳需要的时间会长些,但走水路,就快得多了。
几天后,仇畏见到了这个名叫杞昇的定西信使。
来咸阳的路上,杞昇没再受刑,相反,且得到了医治,身体、精神都得到了恢复。仇畏亲自询问,杞昇一言不发。问了小半刻钟,仇畏不再问了。
回到堂中。
仇敞说道:“阿父再三问话,那人只字不言,……阿父,他越不回答,崔瀚私通陇地,意欲投唐此事,越或者不假!”
仇泰说道:“真也好,假也罢,有这个杞昇在手,阿父,现就奏禀大王吧?”
仇畏皱起眉头,说道:“我提醒过你几次,说话要注意!不要因为无心落下口实,你怎么就记不住呢?什么‘大王吧’、‘大王吧’,像话么?这要被有心之人听去,说不好就会弹劾你!”
仇泰应道:“是,是。”整理了下说辞,重新说道:“现就将此事奏禀大王?”
仇畏面现迟疑。
仇泰说道:“阿父,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仇畏说道:“你自己也说了,‘真也好,假也罢’,一个所谓的‘人证’而已,既无物证,又无其它的人证可为佐证,并且此个‘人证’还是定西那边来的,……有秦广宗的前车之鉴,咱们就算把这个杞昇呈给大王,大王也不一定会相信。”
仇敞插口,说道:“但此人证的身份不同啊,阿父,他是唐艾的妻父,莘阿瓜若用死间之策,料之应不会用唐艾的妻父来做此死间的吧?”
“这一点倒是不错,……但还是不够。”
仇泰、仇敞兄弟相顾。
仇泰提出了个建议,说道:“阿父,要不我先把此事告诉长乐公?看看长乐公是什么意思?大王对他甚是喜爱,他若是肯向大王进言,是不是会……”
仇畏没有同意,说道:“且容我再思之,你们先下去吧。”
仇泰、仇敞无奈应诺,只好辞拜退出。
出到廊上,仇泰与仇敞说道:“阿父太过小心,其实以我之见,不管最终能不能成,不管大王会不会信,咱们只管将此事奏禀大王就是!现下就连咱们府中隶卒,都在说崔瀚辱蔑国人,大王再是宠信崔瀚,朝野汹汹、举国沸腾的情况下,我就不信大王还会执意……”
兄弟两人边说边走,忽然堂门口的侍吏追上来,说道:“大人请公子回去。”
仇泰、仇敞莫名其妙,两人遂折回,还至堂上。
仇畏目光炯炯,投视仇泰,说道:“你适才於廊上说的什么?”
仇泰不解仇畏之意,回忆了下,便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说到“现下就连府中隶卒,都在说崔瀚辱蔑国人”,仇泰把他打断,说道:“府中隶卒有人说崔瀚辱蔑国人?”
“是啊,阿父。”
“你把他叫来。”
仇泰应诺,出去不多时,带了三四个奴婢进来。这三四个奴婢都是伺候仇泰的亲近奴仆,俱为氐人。拜倒地上一片。仇畏问道:“汝等缘何妄言崔瀚辱蔑国人?”
奴婢中胆大的一人,战战兢兢地回答说道:“回大人的话,崔瀚在城外刊石立碑,碑文中多有污我国人之语,小奴等虽不识字,却也早就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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