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需要把更清晰的望远镜做出来就行了,许怀谦想着又递给章秉文一张砂纸:“磨吧。”
已经看到初步效果的章秉文,为了许怀谦那个能看到蚂蚁的理论也是疯了,不停地拿着砂纸跟许怀谦一块又继续打磨起来。
另外一边,陈烈酒抱着糯糯也进到了文昌殿宫殿内见到了前太子夫妻。
如皇后说的那样,前太子并不是一个特别好说话的人,常年被关押的郁气聚集在身上,即使上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饱读诗书的文气,还是能看出他的阴沉。
一见面,前太子嵇淮瑞就对陈烈酒阴阳怪气的:“怎么我的好皇弟去战场上打仗了,都还不放心我这个皇兄,竟然派个哥儿和奶娃娃来监视孤?”
“太子殿下。”陈烈酒并不认识前太子,但看他穿着莽服,又自称皇帝为皇弟,立马对他行了礼。
“太子殿下?”嵇淮瑞似笑非笑地瞧着陈烈酒,也不自称孤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的朝廷有了新的太子,你这样叫我,让现在的太子知晓,不治你一个谋逆之罪?”
“太子殿下严重了。”陈烈酒才不怕他的恐吓,“臣能够站在这里面见殿下,焉知不是现在的太子授意?”
嵇淮瑞不说话了,想也知道,昌盛帝不在,没有太子和皇后这位带着带娃娃的哥儿如何能够进得来。
“你倒是个胆大的。”嵇淮瑞微眯着眼睛瞧着陈烈酒,见他抱
着孩子没有丝毫的退缩之色,收了收目光,“但我并不认识你。”
在嵇淮瑞半生风光的年华里,并没有这样一位胆识过人的哥儿记忆。
一般哥儿见到他,老早就跪了。
而这位不同,不仅没有跪,只是行了躬礼,连称呼都为臣。
什么时候哥儿也能为臣了?
嵇淮瑞心中诸多疑惑,但并没有问出来。
见嵇淮瑞话虽然说得不是那么中听,但并没有什么残暴的举动,陈烈酒再次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一个人在这儿,嵇淮瑞想怎么发疯都行,但他抱着糯糯不行,他怕吓到他。
好在嵇淮瑞就只是阴阳怪气而已。
“臣也不认识太子殿下。”陈烈酒也不含糊,直言道,“臣来找太子殿下有事相商。”
“有事相商?”嵇淮瑞更阴阳怪气了,“我一个被囚的前太子跟你一个素不相识的哥儿有什么好好商议的。”
他觉得这是现任太子的阴谋,找个素不相识还带个奶娃娃的哥儿来试探他有没有谋反之心?
哼,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还怕他这只被拔了獠牙的前老虎?
“准确来说,臣也不是来找太子的。”对于前太子的态度,陈烈酒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却并不认同,一个人被这样囚着,除了阴阳怪气的发泄就不能找点别的事情做了吗,“臣是来找太子妃的。”
“找她?”说起太子妃,前太子脸上的表情更加鄙夷了,“你是沈家的人?”
“不是。”陈烈酒摇头,“我姓陈,出生在昌南底下一个名不见经变的小县城,土生土产的乡野人。”
“说谎!”嵇淮瑞扫了一眼陈烈酒浑身的气度,阳面獠牙得吓人得紧,“乡野人不可能长你这样!”
嵇淮瑞的确是文气了点,但他从小被当太子培养,也是见识过乡野的人的,他们都唯唯诺诺的,哪有陈烈酒这般气势。
他嵇淮瑞生平最讨厌说谎的人。
“太子殿下觉得乡野人应该长什么样呢?”陈烈酒反问嵇淮瑞,“唯唯诺诺,永远抬不起头?”
“可太子殿下也别忘了。”陈烈酒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泥腿子也有登堂入室的时候,你凭什么就见过一小片的乡野人,就否定天下所有的乡野人。”
陈烈酒抱着孩子步步紧逼,一张嘴怼得嵇淮瑞哑口无言。
“说得好!”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他们中间传来了一道清淡的声音,一个素面朝天的妇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陈烈酒观她行事气度,向她行了一礼:“太子妃。”
“太子都不是太子了。”太子妃摇了摇头,“你又何必称呼我为太子妃。”
“陛下并没有向天下人昭告废太子。”陈烈酒也摇头,所以他这样称呼并没有错。
但天下人都知道,前太子不可能了,他尊不尊礼都无妨。
太子妃沉默了片刻,没再纠正称呼了,朝陈烈酒笑笑:“我刚听说你是来找我的,我们到茶室一叙。”
所谓的茶室就是偏厅一隅,这里摆放着许多茶具和茶叶,前太子妃沈晏殊取了些茶叶出来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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