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商行舟说道:“认输吧,师父。”
从最开始的时候,他便开始说这句话。
在湖水里、在藏书楼前,在很多地方,他拾起一把剑,便会讲一句。
然后,那些剑纷纷被商行舟斩落。
现在,他的最后一把剑也不见了,还在说这样的话。
商行舟的脸上没有流露出嘲弄的神情,也没有不解。
看起来,他知道陈长生的自信来自何处。
陈长生抬起右手。
那里除了空气还有火光,什么都没有。
难道他还能从空中变出一把剑来?
不远处忽然响起空气被切割的声音。
嗤,一道寒光穿过破窗,然后消失。
那把短剑回到了陈长生的手里。
紧接着,无数道破空声在国教学院的各处不停响起。
那声音非常尖锐,自然有一种锋利的感觉。
破空声越来越密集,仿佛像暴雨,但更像是如暴雨般的落箭。
无数道剑光,从梅底、树里、水中亮起。
老梅被整齐的切断,看上去就像是燃烧了三天三夜的香炉。
断掉的古树上出现了十个孔洞,真像是天神用的洞箫。
湖水里泛起无数涟漪,仿佛数百条肥鲤鱼正从腐臭的泥底挣扎着向上游动。
那些被唐三十六藏在国教学院里的剑。
那些被陈长生依次找到的剑。
那些被商行舟击落的剑。
破空而起。
向枫林阁飞去。
数十道剑来到了陈长生的身边。
商行舟看着他说道:“不够。”
陈长生手指轻叩短剑。
一声清脆的剑鸣向四周散去,带着数十道清冷而凝纯至极的剑意。
啪的一声轻响,商行舟的道髻断了。
那根看似寻常的乌木髻,在这时候断开,绝非寻常。
无数道寒光从里面奔涌而出,仿佛大江大河,更有一种雀跃的感觉。
狂风大作,摇晃的枫树被切碎,狂舞成红色的碎屑,向四周飞去。
楼阁飞檐被斩出无数道笔直的线条,红色的墙与柱上被切出无数道斑驳。
即将是被太阳点燃的火焰,也需要附着在客观的事物上。
皮之不存,高楼将倾,血火如何能持?
向天空燎去的焰舌渐渐消失了,颜色也渐渐谈了,直至最后消失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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