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善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逢人就说,但是苏善就算说了,大概也没人会信,只会当他脑袋出问题了。
文家宁向苏善讨了一根烟,轻声说道:“我说我不是柯信航,你会信吗?”
苏善没说话。
文家宁吸了一口烟,又说道:“你信不信都不重要,我不是柯信航,但是我以后只能以柯信航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苏善问他:“是个我难以理解的故事吗?”
文家宁点了点头。
苏善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他只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道:“那原来的信航呢?”
文家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苏善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在别人看来想不通的问题,他可以放开不再去想,而且对于别人的生活也总是兴趣有限。
话题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下去了。
文家宁回到座位上与温林、易楠他们喝酒,喝到后来,两个人竟然都醉了,就他一个人是清醒的。
没办法把两个人一起拖回去,文家宁只好跟温婷欢打了电话,让温婷欢找个车来接他们。
苏善安排他们从酒吧后面的小巷子离开,易楠一出去就趴到垃圾桶前面去吐了。文家宁让苏善帮他扶着温林,自己去看易楠。
易楠吐出来之后,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天,说道:“真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文家宁问他。
易楠说道:“我想得太美好了。”
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总以为自己过去只是不被人知道,但是只要发一首歌,拍一部戏就能红遍全国,结果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文家宁扶着他,说道:“所以你就要脚踏实地。”
沉淀与积累,这是之前文家宁在访谈上说过最多的两个词,也是他自己的经验总结。
温婷欢开着车来了,在巷子口按了一下喇叭,让他们几个上车。
苏善帮忙扶着温林和易楠上了车,然后与文家宁挥手道别。
温婷欢看到易楠和温林的样子,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是想上八卦杂志吧?”
文家宁摊摊手,“我只是请他们喝酒,又没叫他们喝那么多,我还心疼钱呢。”
温婷欢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两个人,摇了摇头,说:“多大点事情,就这样就禁不住打击了,还怎么在这行继续混下去?”
文家宁说:“太年轻,太理想化。”
温婷欢看他一眼,“你不年轻?说得自己七老八十了一样。”
文家宁闻言笑了笑没搭话。
跟温婷欢一起把易楠和温林送回去,最后没好意思让温婷欢一个女人那么晚了再把他送回家,于是自己打了个车回去。
出租车司机一直从后视镜看他,问道:“你是柯信航吗?”
文家宁否认了,说:“我不是,你也觉得像吧?”
司机又看,说:“唉哟,还真是一模一样。”
文家宁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也是因为想到陆进朗这几天不在,他才约了温林和易楠一起出去喝酒。
可是当他回到卧室打开顶灯的时候,才注意到陆进朗竟然躺在床上。
陆进朗并没有睡着,坐了起来问道:“回来了?”
文家宁稍微一愣,才说:“你怎么回来了?今天允安才来给你收拾衣服,我以为你这几天都不回来了。”
陆进朗笑了笑,神色有些疲惫,“今晚有空,就想回来看看你。”
文家宁走到床边坐下,问道:“你妈妈身体好些了吗?”
陆进朗说:“没什么,老毛病了,昨天下午跟人打麻将晕倒了,把我跟大哥、二哥都叫了回去,一大家人围着她心里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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