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弘昼已然明了她饮酒的因由,他不再藏酒,反倒在脚踏边坐了下来,自个儿也仰头饮了一口酒,笑看向身侧人,
“还没消气?可是觉得我不信任你?”
咏舒自他手中抢过酒壶,仿佛只有把酒壶揣自个儿手里才能安心。方才喝了那么多酒,她已经看开,没那么难受,
“我跟五爷并不熟,你不信我很正常。”
这话他可就不爱听了,“你我夜夜躺在一起,还不相熟?”
身子后仰,咏舒斜倚在床边,面露讥诮,“身相近,心相离。直至今日,你都不相信我的为人,何谈相熟?”
“那会子问话只是例行公事,我的直觉是信你的,我若不信,就不会让你离开。但当初我也曾信任云柔,最后却查出是红翡下的毒,所以我不能太过依赖直觉,只能去查证,用事实来证明。你要知道,我的维护并不顶用,唯有实证才能洗清你的嫌疑。”
他认真解释了半晌,她却只是轻“哦”了一声,而后又喝了口酒,未予置评,仿佛他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这样敷衍的态度令弘昼很不舒坦,“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听着呢!你要证据,没有证据,你便不会信我。有理有据,你很正直!”
“那你为还在置什么气?”直到这一刻,弘昼仍不理解她生气的理由,咏舒被醉意迷惑,胆子也大了许多,浑忘了规矩,无所顾忌的道出心底的想法,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理字,还有情字。倘若我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性子,就该知道,什么事她会做,什么事她不会做。那么无论别人如何诋毁怀疑,我都会无条件的信任她,维护她!
人在被诬陷时,最需要的便是亲友的信任,那份小小的信任,可以给人莫大的安慰和鼓舞。当有证据证明清白时,再去说信任,便显得多此一举。”
在弘昼的认知中,咏舒除了她的花之外,几乎什么都不在乎,无论感情还是地位,似乎都不怎么上心,不曾想,她竟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
心宽如她,实则也需要身边人坚定的维护和信任。
弘昼唇瓣翕合,正待说些什么,她却晃了晃酒壶,不悦抱怨,“酒没了,我的酒被你喝完了,我再去拿一壶。”
“莫再喝了,再喝真该醉了!”弘昼拦着不许她去,她却坚持要出去拿酒,怎么劝都不听,无奈之下,弘昼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于帐中,顺着她的话音哄道:
“你且先躺着,我去拿酒。”
咏舒不满的哼咛着,“我不躺,我不睡,我不困!”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了手腕,“没让你睡,你且躺着歇会儿,我这就去拿酒。”
他拉来锦被给她盖上,她却嫌热,顺腿蹬开,“那你快去,快去呀!”
头昏眼花的咏舒指着外头不断的催促着,弘昼只得起身往外走去。
到屋外立了片刻,他又拐了回来,帐中的醉美人沾了床,没多会子便安安生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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