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你”,永福稍显苍白的脸颊顿时一片晕红,走过去作势yù打。
“呵呵,少来了姐,你爱听呢对不对?从小的姐妹,别看我小,你可骗不了我”。
永福羞的无地自容,只好负气地在她旁边坐下,幽幽地道:“你就知道调侃人家!唉!你让姐姐怎么办呢?我也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总不成对他说说人家不计较名份,就是愿意跟着他?
其实我原来只是只是爱慕他吧,可是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嫁给他还真的比招个驸马这一生要快乐的多。姑姑她们的情形你也不是看不到,嫁了驸马,其实就是守活寡,困在十王府内和幽禁差不多。
我宁愿不要公主的名份,和心爱的人常伴一起的时间反而要多的多,也更加随意zìyóu。那个人是他,我更加心甘情愿了,可是,唉!秀亭,你还小,你不懂的,这种话你让我怎么说的出口?”
“为什么要你说?”永淳杏眼圆睁:“我就不信他姓杨的看不出姐姐对他的情意,他是男人,就不能有些担当?”
“你叫他怎么担当?”永福哀怨地道:“我是带发修行了,也除去了公主封号了,可是无论怎么样,我都是先皇的女儿、当今皇帝的妹妹,这层关系是脱不开的,杨凌姐姐相信他对我并非没有情意,可他早有了妻室,他对我敢有一点念头?”
永淳眼珠一转,说道:“要不我去对皇兄说,让皇兄给你赐婚?反正你现在没有公主封号,那些大臣们不能多嘴。你这些rì子独自住在外边,母后也很牵挂你的,我看母后的意已经有些后悔了,如果现在对她提出来,她也不会反对的”。
永福握住她的手,怨声道:“皇兄允许我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极是难得了,皇家最起码的体面还得顾吧?要皇兄主动赐婚?群臣就算不能阻止,可是谁能堵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暗中笑话?就算我不在乎,皇兄的脸面也不顾了?”
永淳焦燥起来,愤愤然道:“让他求婚他又无胆,皇兄赐婚又觉没脸,左也不成右也不是,那要怎么样嘛?你就这么耗着,真的终老尼庵不成?再过两年就成了老姑娘了。”
永福公主眩然yù泪,忽然一转身扑在床上呜咽起来,永淳公主一扭头,见姐姐抱着枕头抽抽答答着,只翘着个浑圆的小屁股在炕头上,气得她举起手来,直想在这温吞水似的姐姐臀部上狠狠抽一巴掌。
她咬了咬唇,恨恨地放下手,然后咬着薄薄的嘴唇,眼珠子叽哩咕噜乱转,不知打起了什么主意。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眼睛一亮,然后也一转身,趴到姐姐旁边,贴着她的耳朵嘀嘀咕咕地说起来。
永福的抽噎声渐渐停止了,听到后来她忽然惊呼一声,说到:“你疯了?这种主意也想的出来?不行不行,我才不要,人家羞也羞死了”。
“哎呀我的好姐姐,反正你是非他不嫁了不是么?早晚一样的嘛”。永淳公主不耐烦地翻了翻眼睛。
永福公主羞的嘤咛一声,拉过被子掩住了脸,一迭声地道:“不好不好不好,我才不要那样,会被他看轻了的”。
永淳难得见姐姐如此羞态,不禁吃吃笑着去扳她肩膀,凑到她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永福公主扭着娇躯,又怕听,又想听,两个人时说时笑的。
毕竟是两个才十六、十四的小姑娘,纵有烦心事又岂会常留心中,这一说起来,永福公主不禁破啼为笑,永淳说话又肆无忌惮,两姐妹笑闹成一团。
二人正说笑打闹着,一个素衣婢女悄然入室,站在门边儿上恭谨地说道:“公主殿下,威国公杨凌求见”。
永福公主只是带发修行,她从宫中带出的侍女现在自然不用出家,虽然外罩缁衣,其他仍与常人无异。
“杨凌来了?”永福公主又惊又喜,霍地翻身坐了起来,挪到炕边站起,匆匆掠了掠凌乱的发丝。
永淳公主也一骨碌爬起来,站到她旁边喜道:“这呆子倒还不是太没良心,姐姐,我在房中等你,你快去会会”,说到这儿她忽地收声,趴在姐姐肩头悄声道:“去会会你的小情郎吧”。
“啪”地一声脆响,永淳的粉臀上挨了姐姐一巴掌,永福似嗔似喜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象只剪水的燕子,翩然闪出了房间。
空旷的禅房静了下来,永淳公主带来的宫女和侍候永福的人都在外边,未经召唤没有人敢进来。永淳闷坐了一会,闲极无聊,便背着手独自在屋里闲逛,看看山水字画,浏览一下古籍文章。
小孩子没耐xìng,也不知等了多久,永淳不耐烦起来,她走到桌前,轻轻拨拭了下琴弦,再绕到墙角,好奇地看看柜上摆着的那套木鱼儿,她伸手抄起木棰儿正想敲两下,却不想摸了一手灰,永福不禁蹙了蹙眉,不满地道:“离开了皇宫,这些宫女也变懒了,这是几天没清扫了?”
她嘟囔着掏出手帕正使劲擦着手指,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永福公主回到了房间。永淳立即喜悦地抢过去,揽住她的手臂,一迭声道:“姐姐,他来做什么?探看你的伤势,还有呢,就没说别的话?”
永福公主怏怏不乐地走回床边坐下,说道:“伤势当然要探看,可也不是什么大伤,我早就好了,他现在来看个什么劲儿?他问询了一番,然后就旁敲侧击地劝我,说我当初意yù出家,一是出于孝心,为太皇太后乞福;二是憎恨那黯家无良。现在太后殡天已久,国丧期也过了,我为太皇太后祈福也罢、守孝也罢,都已尽了心意了,劝我劝我放弃修行”。
永淳公主一击掌,赞道:“好样的,我就说嘛,怎么看他也不象是那么蠢的人,呵呵,姐姐这样的大美人肯垂青他,不知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怎么样,动心了吧?”
永福公主幽幽地道:“他说当初为我选驸马,他是主官,他对此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想为我在少年才俊之中再挑选一位驸马,还说一定要我自已看了,首肯之后才去奏明皇兄,我我为他枉费心肠,他居然一门心要把我送出去”。
永福公主说完,小嘴一扁,又快哭了。
永淳柳眉倒竖,杀气腾腾地道:“他是这么说的?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他当然不敢明着这么说,不过是旁敲侧击,说的委婉罢了,可我岂会听不出来?”
她嘟着嘴儿生了会子闷气,忽然抬头看了眼永淳,红着脸讪讪地道:“你你说的那个法子,真的可行么?”
永淳眼睛一亮,凑过来道:“姐姐答应了?行的,一定行,这么做的话咱老朱家的面子就有了,而且以后捞着这个把柄,你还吃定了他。哼!到时叫他向东不敢向西,叫他站着不敢跪着”。
永福瞪了她一眼,:“我是那种悍妇么?”
随即又低下头,羞羞答答地捻着衣角儿道:“嗯那那么,咱们就找机会试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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