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在外面先躲个十几二十天的,暂时不用回宋家了。
在她还没有想清楚之前,躲得一时是一时吧。
只是,她忘了,还有一个不定时炸弹在等着她,这个炸弹,就是上次被她险险地,放了一回鸽子的沈寒培沈先生。
因为,没过几天,这个沈寒培先生,就直接找到学校来了。
一天晚上,潇潇在宿舍看论文,手机响了,她一看,松了一口气,嗯,还好,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有磁性的声音:“喂,陆潇潇吗?”
潇潇怔了一下,有点陌生的声音,会是谁?
对方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一下:“记不得了吗?我是沈寒培。”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就在你们宿舍楼下。”
潇潇心中又是一声哀叹,本来还庆幸着上天眷顾,这段时间不用回去,宋先生和从女士也就无从下手,对她洗脑灌输旁敲侧击什么的,让她能安静一阵子。没想到,人定胜天,人家现在手上握有尚方宝剑,直接单枪匹马杀上门来对她下战书了。
一定是她老妈和宋叔叔背后搞的小动作。
沈寒培继续礼貌地说:“潇潇,你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
说得那么温文有礼,口气含蓄中带着尊重,她纵是十二万分的不情愿,也只得同样有礼貌地:“好吧,请等一下,我一会儿就下来。”
实在没办法,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二十分钟之后,潇潇低着头,和沈寒培先生,在D大校园中漫步。
夜晚的D大校园,格外静谧安详,因不是周末,学生们大都在教室上着自修,长长的林荫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还多半是一些悠闲自得地颐养天年的老教授们,和一些天真烂漫童言无忌的孩子们,或在散步,或在跑着跳着,偶尔,会有一些骑着自行车行色匆匆的学子们穿梭来去。
在这个时间段,像潇潇和沈寒培这样似乎很有心情地,悠然漫步的,并不多见。
但此刻的潇潇无暇他顾,她只是埋头走着,几乎一言不发。
沈寒培倒也是一副不急不忙,十分有耐性的样子,在她身旁,迈着长腿,安安静静地走着。
不过,他仍是时不时地,侧过脸来,打量一下潇潇。
以沈寒培多年来国内外的丰富人生经历,和从小耳濡目染接受的那一套官场哲学,以及亲身体验的商场上的各色人等,自然看得出面前这个陆潇潇同学,表面冷淡而矜持,拒人于千里之外,似乎很有人际交往的自我原则,但实际上,毕竟是一个从未出过校门的学生,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
再加上她出众的外貌和内敛的气质,宛如一朵空谷幽莲。
以他广泛的社会关系,见惯了庸脂俗粉,亦从不为所动,而面前这个陆潇潇,自宋从二人婚宴之日起,他就是看中了她的单纯和干净清澈的气质,所以,才不紧不慢地,耐心地,一步一步接近她,一心想要攀折下这朵清高孤傲的小莲花。
还不惜为她等了将近一年。
他不是看不出潇潇,迥异于其他女子的,对他本能地有一种抗拒感。
但是,他可以等。
或许,这样最终得到的,才更值得珍惜。
当两人顺着校园里幽静的道路一路闲逛,直到走到一个小亭子旁的时候,潇潇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她抬起头,冷静而不失礼貌地问:“沈先生,请问找我有事吗?”
她还记挂着自己没有看完的论文。
沈寒培含笑看她:“没什么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很单纯,说起话来也直截了当。
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人,特别是女孩子,跟他这么就事论事地说过话了。
于是,他居然也就难得地,轻松一下,兴起跟她开开玩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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