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从未听说过,她正瞧着一张方子拧眉,忽然想到上次看的一本书里也提过类似的病症,脑中有灵光一闪而过,她急忙提起笔一气呵成将所想记录了下来。
等放下手中的笔,瞧着这张方子后,陈悠双眸中冷光一闪,想了这些日子,她总算是寻到了给老陈头用的方子。
她面上清寒冷漠,完全少了平日里给人和煦如春风般的感觉,让一时抬起头的阿杏吓的一愣,小姑娘有些弱弱的喊道,“大姐?”
阿杏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陈悠低头看到阿杏担忧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好似把妹妹吓到了。
忙笑着与阿杏说起话来。
陈奇一直到的傍晚才离开。陈白氏仍是没有见他,晚间,秦长瑞从百味馆回来,陶氏便与他商量了大房的事情。
秦长瑞听完陶氏说的话后,坐在床边想了想,而后道:“我明日找陈奇谈谈,你也不要多想了。估摸着我们过了年,就要搬去庆阳府。文欣,家中的事你多操心着些,六年,一眨眼就要到了。”
陶氏没料到丈夫会突然提起这茬儿。一时神情也开始严峻起来,“永凌,庆阳府那边都准备好了?”
秦长瑞点头,“我已让承望过去小半年了,该打理的也打理差不多了,等庆阳府那边的百味馆开张,我们就搬过去。”
陶氏瞧着丈夫这几年已渐渐有了鱼尾纹的眼角,有些心疼,同时也有些不解。“怎么突然这么急?”
秦长瑞伸手将妻子搂在怀中,“文欣,这一世。我们虽然有优势,可是你没有察觉到吗,一切又有很多地方与前世不同,我们的优势总有消失的那一日,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为了几个孩子谋算好才是。至于征儿,他昨日才离开林远县的百味馆。时间容不得我们等下去了。征儿的事情咱们必须要快些确认!”
秦长瑞的话让陶氏的身子一僵,她从丈夫的怀中抬起头,认真瞧着秦长瑞的眼眸,等到确认从丈夫眼中看不到一丝玩笑的意思后,手心止不住的发冷。
秦长瑞与她夫妻多年,又一直恩爱异常,怎么会察觉不到妻子的慌张和恐惧,他握住陶氏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文欣,面对现实吧!我总相信,老天爷让我们重活一辈子不是没有理由的。”
或许秦长瑞的话真的让陶氏得到了安慰,她浑身渐渐不再紧绷,最后仿佛是终于放下了一样,哀叹着说道,“去寻征儿吧,即便他不是,我们也还有阿悠他们。”
看到妻子想开,秦长瑞也松了口气,“阿悠、阿梅阿杏和怀敏,说不定就是观音菩萨派给咱们的金童玉女呢!莫要多想了,事实早就注定了,咱们再怎么猜疑,也不会因此改变。”
陶氏点点头。
翌日,下了多日雪的林远县终于迎来了一个暖阳,家家户户都开始拆被洗衣,还没到腊月二十三,就有了过年的热闹劲儿。
陈悠家小院也是,院内的晾衣绳上晒满了被单,一大早,陈王氏就嘀咕要回李陈庄去看看,陶氏只好叫阿力赶了马车将她送回去,晚上再带过来。
老陈头还吃着药,便留在了柳树胡同。
晚上,阿力回来时,说今日萧氏的娘家来瞧萧氏了,二房的躲在屋里说话说了一个下午。
陈悠眉头一皱,估摸着二房又在打他们百味馆的主意。
等到回房睡觉前,陈悠寻了阿鱼来,交代他说了几件事,让他这几日去办。
又过了一日,陈奇突然与父母大吵了一架,而后将柳树胡同这处小院的地契和这几年攒的银票扔给陈永春后,竟然连夜带着妻女消失了!
陈永春和曾氏被大儿气个半死,着人到处寻也寻不着,去官府查路引都没消息,这一下子,叫陈永春夫妇急的瘦了一圈。
曾氏一闲下来就坐在床边啜泣,后悔当时那么逼着大儿,将他逼的背井离乡。
直到这个时候,夫妻两才缓过劲儿,才觉得有那么些相信陈白氏,这件事恐怕真的是自己的女儿设计的。
陈娥得知了大哥大嫂走了后,并没有一点儿伤心,反而每日的心情越渐的好起来,又知道了大哥在临走前,将小院的房契给了陈永春,还留了不少的银票后,她主意就打到了这上头。
与自己的丈夫合计将小院的房契从陈永春手里给拿了过来。
陈永春到如今这才真正看清大女儿陈娥,贪婪自私又记仇,他脸色被气的脸色发白,将房契拍到桌上,闷着声说道,“小娥,你如果今日拿了这房契,日后我陈永春就没你这个不孝女!”
陈永春心痛地盯着自己养大的女儿。
陈娥紧了紧自己的手指,低着头,最后一咬唇,伸手飞快的取了房契。
大女儿的选择残酷的摆在陈永春夫妇的面前,已经越渐苍老的老两口,什么也没说,转身拿着行李离开了陈白氏家曾经的小院,默默回了李陈庄。
直到父母的脚步声消失在远门口,陈娥才敢抬起头来。
流产后的身子还未恢复,脸色惨白难看,眼里却酝酿着恨意。
她恨陈永春夫妇要她做出抉择,恨陈白氏将她害的连父母也没有了,更恨自己命苦,所托非人,如果这时候,她不再为自己用力争取一些,那么,这辈子她恐怕都抬不起头来了,为了自己,就算再狠,又算得了什么!
她连亲生的孩子都可以利用,何况是心里没有她的父母,没有就没有,起码她有了这处房契。
要知道,这小院可是陈永春夫妇苦干一辈子也买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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