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安勍,廖姑娘有礼了。”安勍微微低头,矜持而疏离。
“原来是安公子,有礼。”
冬菇道:“廖姑娘,罗侯最近身体不太好,不方便接迎,还请见谅。”
廖文介佯装吃惊,“什么,他病了?可要紧?”
冬菇道:“已经好了很多了,廖姑娘,这边请。”
冬菇带着廖文介步入卧房。
罗侯早就听到他们在门口的交谈,他心中迟疑,为何廖文介这样明目张胆地来到他家中,是否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要马上通知自己。
待廖文介进入,看见罗侯坐在床上。他虽然形容未变,暗中气势也还在,可是却有一股难掩的沉郁萧瑟徘徊周身,让他显得颇为憔悴。
这回她是真的是有些吃惊了。
“你病了。”
罗侯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廖文介皱眉,罗侯武功高深,内力浑厚,心智坚定,她与罗侯相识这么久,他连咳嗽都没有过,怎么可能说病就病了。廖文介是那种心里有疑问就非得弄清的人,可奈何现在屋里有其他人,她找不到机会开口。
“廖姑娘,我们刚好要用午膳,你若不嫌弃,留下一起吃如何。正好还可以同罗侯叙叙旧。”
廖文介道:“那就劳烦姑娘了。”
冬菇道:“莫要这般生疏,我是罗侯的妻子,你叫我冬菇就好。”
廖文介点点头,“好,那你也叫我文介吧。”
冬菇又重新沏了一壶茶,“我去准备午饭,你们自便。”
“好。”
冬菇转身离开,屋内剩下三人。
廖文介看向安勍道:“安公子也是来此做客?”
“是。”安勍道,“我去帮冬菇准备午膳,廖姑娘与罗侯想必是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谈,我就不打扰了。”
廖文介笑道:“公子体贴。”
安勍轻轻点头,离开屋子。
“真是个妙人啊……”安勍一走,廖文介立马回复原型,她眯着眼睛看着安勍离开的方向,手指摸搓着下巴。
罗侯抬头,“你来做什么?”
廖文介转过身,“你个没良心的,你说我来做什么?”
罗侯道:“此事与你无关,他们查不到你。你既已离开,就好好生活,不必参与进来。”
“哈。”廖文介一乐,“罗侯,你这是在关心我?”
罗侯皱眉。
廖文介不知想到什么,声音忽然放缓了些,“我帮你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曾经救过我,而我廖文介这一生,最不喜欢亏欠人情。
罗侯道:“你不必如此,此事你前来示警,当年事就已经还清了。”
“少来。”廖文介挑眉,“还没还清,不是你说了算。”她双手背于身后,在房间里随意溜达,四下打量。
“你这日子过的还不错,比几年前强太多了,齐冬菇倒是个好女人。”
罗侯不语。
廖文介扭头看他,道:“你有没有想过,她该怎么办?”
罗侯道:“……我会保护她。”
廖文介走了两步,说出的话语分外刺人。
“罗侯,你已经与之前不同了。”
罗侯心里一颤,埋在被褥中的残肢不禁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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