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伸手拉了下床帐旁的拉绳,没一会,屋门推开,一名侍女走了进来屈膝行礼,“世子。”
季秀沉声吩咐,“你去外院通知云福,让他……速去请柴四公子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是,奴婢这就是。”侍女福身退下。
秦珍不明白季秀这是闹哪出,但他好像气得不轻。
“范院首说我中的是百夷兰之毒,”季秀解释说,“我之前住的屋子……都烧了,也查不出来毒……下在哪里,所以,换了屋子,我是谨慎又谨慎。”
说到这里他歇了口气,又接着说,“没想到,还是没躲开,真是,好得很哪。”
“哪”字说完,他似怒极了,一口气没喘过来,猛地咳了起来,一咳嗽,难免牵动胸口的伤。
秦珍见他捂着胸口,脸色涨红,面容也因疼痛而扭曲,吓得赶紧上前给他顺气。
“水。”咳嗽地间隙,季秀挤出来一个字。
秦珍赶紧倒水小心喂他喝了,咳嗽止住,季秀已筋疲力尽,却强打精神唤来下人替他更衣。
柴高来的时候,季秀已经躺在马车里,他匆匆和柴高交待了两句,人就昏死过去。
柴高正想喊下人去请大夫,突而想起季秀刚刚的交待,他脸色难看的吩咐自家仆从去请大夫,一边吩咐车夫驾车去柴家别院。
秦珍目送马车走远,离开时瞥了眼侯府,却见门内一个下人在探头探脑,她“啧”了声,也赶紧闪人。
太冷了,出来的时候是早晨,这会都中午了,雨虽然停了,但天变得更阴沉,北风呼呼地刮着,似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雪。
秦珍匆匆回客栈,刚走进大堂,一道小身影突然朝她冲过来,还紧紧抱住她的腰,秦珍低头一瞧,“五郎?”
“怎么这会来了,今天没功课?”
五郎不说话,甲未之走过来,“跟顾先生闹脾气,用饭的时候偷偷跑出来,幸好老夫瞧见,跟着一道过来。”
他这个小徒弟,乖起来是真的乖,又聪明,学什么都快,文武皆是,任何东西一点就通,唯有一点,就是闹起脾气来实在让人头疼,谁也哄不好,除了他姐姐。
“跟顾先生闹脾气?为什么?”秦珍捧住五郎的小脸,想说他胆肥了,敢跟顾先生闹,结果摸到他小脸冰得很,赶紧拉着人回房间。
甲未之跟在后边说,“顾先生准备带二郎他们去离城,但不打算带五郎,五郎想去,顾先生不同意,顾先生的意思是,这趟离城之行,一来天冷路远,二是朱先生卜卦说不会安稳,顾先生考虑到五郎还小,就想让他留在楚京。”
“就这事?”
“可不是,本来老夫还想说,便是顾先生不带他,老夫也可以带他去,哪知,他竟气得饭也不吃,一个人偷溜出来找你,你弟弟你知道,闹脾气的时候爱生闷气,一个字都不肯说的,气人得很。”
说罢甲未之兀自摇摇头,按他以前的脾气,做徒弟的敢跟师傅闹气,不听话,打一顿,一顿不行打两顿,可偏偏他收的弟子是五郎,别说打了,臭小子不高兴了,他还得想着法子哄,诶。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