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山中的动静,引来了一支骑兵,而骑兵最前方领头的,正是从关中抄各种狭隘近但前来增援的文喜。
而这支骑兵,是一支朔方军精锐,忙于镇压叛乱的燕军,根本无力布防所有关隘,以及隐蔽的山路。
经过改良后的弩所射出的利箭,能够轻易穿透曳落河身上的铁甲。
在朔方军的猛攻之下,这些力大无穷的曳落河逐渐败下阵来。
黑衣人见势,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横刀,杀到李忱身侧保护,刀光剑影中,李忱的目光始终在那名倒地的将领身上。
经过一阵厮杀,文喜来到了李忱跟前,万幸的事,他来得尤为及时,李忱并未受什么重伤。
“郎君。”
李忱抬头,“不要赶尽杀绝,两边都留一些活口,让他们回去报信。”
“喏!”
在文喜的命令下,骑兵队伍停止了追赶与杀戮,无论是曳落河,还是陆庆绪的护卫队,都故意放走了几人。
李忱爬到那名将领身侧,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舍命相救,“为什么?”
那将领的伤口流血不断,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中,他紧紧拽住李忱的手,腹腔内的血从喉咙处涌出,“我…我…曾经…曾经…也是一名大唐的…”
他的话并未说完,但鼻间已经没了气息,双目狰狞,李忱知道他想说什么,这群燕军士卒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曾经都是替大唐戍边,保家卫国的将士,都是大唐儿郎。
这一年多的战争,使得天下混战,这些底层士卒,为了活下去,不得不选择听命于人。
轰隆隆!
忽然天边一道惊雷,那白得吓人的光照耀着尸横遍野,野心的背后,是残酷战争带来的杀戮与死亡,就连上天也在悲鸣,它看着贪婪又愚蠢的人类,发出了不满的怒吼。
狂虐的风与电光火石,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陕县的动静,叛军很快就会发现的,我们得离开这儿。”
这时,几个黑衣人摘下面纱说道。
“永新娘子?”
文喜瞪大了双眼,惊讶道。
许合子与李十二娘合力扶起李忱,“杨小郎君,此地不宜久留,为防止追兵,我们分散走。”
文喜看了看李忱,显然在这种危急关头,他只信任自己跟随了多年的主人。
李忱从悲痛中回过神,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陆庆绪正忙于出兵朔方,恐怕此时无暇于此地,陆善计谋未得逞,必会派人来清扫此处,文喜,你派人将几具曳落河的尸体藏匿起来,还有你们带来的箭矢,也要留下一些。”
“喏!”
文喜叉手照做。
“陆庆绪可能不会派人来追,但是陆善…但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要分散逃跑。”
“喜,关中与朔方的路线你还记得吧?”
李忱问道文喜。
“记得,小人就是按照郎君当初从朔方回来所记下的路线,才带着众兄弟绕开叛军的防线顺利抵达陕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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