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除夕,大家回村上香的热情比不上去年的三分之一。但在村长的组织下,大家仍然都是在上午十点陆续开车抵达。
去年过年,大家还没从家里拆迁拿到上百万赔偿款的巨大馅饼中完全清醒过来,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大概都觉得是祖宗保佑才让大家发了财,买的供品一个比一个贵。
现在距离拆迁那会儿已经过去一年半了,这短时间,大家也不可能一直咧着大嘴巴乐,眼瞅着买了车买了房,存款少了一大截,不心疼才怪,也渐渐地回过味来要弄点稳定的收入来源了。像陈文振和陈文颂那样敢砸钱做生意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保守的。但像陈文星那样做一个生意黄一个的还真的没有。
今天过来的陈文星格外安静,他老婆没跟着一起过来。
说到这个,陈今还真是震惊,没想到因为他老婆死活闹离婚,陈文星反而不敢折腾安心地过日子了。连陈三公和陈三婆现在也不敢闹,像鹌鹑似的。现在他家里是他老婆说了算。
周大婶说陈文星要么是有大把柄在他老婆手里,要么就是他老婆救过他的命,不然的话,陈文星也不会因为他老婆要离婚才认识到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
想到之前陈三婆还说过要给她介绍对象,陈今过来后,看到人了也没打招呼,省得陈三婆还以为她是什么好说话的斯文人又跑她面前得寸进尺。
大部分人的车子还是去年的车子,有小部分人的车子从大炮换成鸟枪,也有人的鸟枪换成了新的鸟枪。例如,周大婶的三轮车换了一辆更新的三轮车,见着人就道:“两个水果店,得两辆车才方便。”
陈今过来后扫了一圈,从头到尾低调的那几个才是闷声发小财的,去年高调得大嗓门直嚷嚷的那几个,现在依然是大老板,但这“大老板”好像掺了点水分,到处问人要不要一起合伙做生意,“看在咱们的交情上,带你一起赚钱发财。”
“大舅,陈文颂的楼盘是要开了吧?他现在还缺钱啊?”难道这人是要搞什么大动作?
“他那楼盘也不全是他自己的,还得给张家分一份。谁知道他又想折腾什么,现在抛出来的项目是多,但他压不下成本价,又没经验,想拿到好项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大舅淡淡地看了眼站在一块的陈文颂和陈文振,“咱不掺和他们的。”
这俩人没怎么吃亏就赚到了,就以为做什么都顺利呢?那是他们运气好,还没遇到被人下套坑的时候。
长辈们有的在祠堂里准备东西,有的三三两两凑一起八卦,陈今和陈永安两人乱晃,刚走到到了祠堂外面大门,结果就听到人家说到她。
“村里现在最有钱的?那不就是三妹?”
“三妹?她也就拆迁和征地拿到的钱多,比不上陈文颂和陈文振那样的,人家拿钱生钱,现在手里的存款肯定比三妹多了。”
“哎,你说的也是。陈文颂说他那楼盘准备开了,你们要不要去买?他说给我们打八折,我看了,一平一千,也还行,但那个位置。我家那个说要等陈文强的楼盘开,那里以后离地铁更近。”
“说到楼盘,你们知不知道年前村长他们去买地皮,三妹也买了一块地哦。”
“又买地啊?她在桥西村不还有块宅基地?我听说桥西村早晚要拆,这个消息肯定是真的,陈文强那个消息渠道,不可能无缘无故让陈今去桥西村买地的。三妹这个运气,啧。”
“所以三妹现在有对象没有?”
“你还敢惦记?上次陈三婆怎么被骂的你没听进去?得罪人的事情还是少干,你敢给人家胡乱介绍,你看她那几个舅找不找你麻烦?”
“。我也就问问,再说了,谁给介绍对象不是介绍好的啊?万一三妹就看对眼了呢?陈三婆那纯属脑子犯抽,想占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
陈三婆忽然跳了出来,气汹汹地上手就要抽刚刚说话的婶子,“我给三妹介绍对象关你事了?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介绍对象也是为她好!你再给我胡说。”
刚刚说话的婶子刚开始慌了一下,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多少有点心虚,但陈三婆居然敢动手,她也不客气,把人一推,就扯嗓门道:“你不就是想给人介绍你家亲戚占便宜吃绝户,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呢看不出来你这点心思?黑心肠的东西,还好意思说周香香是恶媳妇,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活该被陈文星媳妇打!搅家精!你婆婆在的时候抽你真是没抽错!”
“啊!马桂花!你个八婆!我看你婆婆就是被你气死的,就该报公安把你抓进去吃枪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婆婆瘫了你还不给她吃的喝的。”
马桂花冷哼了声,“真是嘴巴一张就会造谣,你说我虐待我婆婆,我就真的虐待了?你让我婆婆来对峙来。”
“你婆婆都走十几年了,找个鬼”
“那可不就是找鬼了?你让她来和我说说我怎么虐待她了。你说不上来,你自己下去问她去。”
这得多亏是在祠堂外面吵啊,要是在祠堂里面,村长又得大发雷霆了。
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来,一手心的炒瓜子,陈今回头一看,周大婶都已经磕上了,陈今和陈永安也就默默地一人抓一下把,咔擦咔擦。
陈今感慨道:“还是村里热闹,真的,我都有点想建个新的桥东村,让大家都住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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