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叔泼水的技术好啊,准确无误地就只泼中了马家来闹事的那些人,离得近的围观群众都没遭殃。
就是那些活蹦乱跳的鱼,一弹一弹的,给弹到别人脚上去了。
还好陈今跳开得快,不然就有小鱼也要弹到她鞋上来了。
大橘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但陈今给死死抱住,并且警告它道:“你敢在外头吃小鱼弄一身腥味,你今天就自己跑回家吧。”
三舅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好似在说:你这么大个人,你和一只一岁多的小猫计较什么?
但很快,大橘的注意力被吸引开了。
因为陈五叔那惊天一泼,马家的那群人身上被弄湿了。其中站在最前面最能嚷嚷的那两个最严重,这两就是马桂家的兄弟了。
其中年纪大些的那个,还从脑袋上面摸下来一条不蹦了的小鱼。
这下是真的捅马蜂窝了,因为前面都还可以说是吵吵架,现在动手了,还当着警察的面,他们这边多少有点不占理。
但占不占理的,也就那么一回事,那边刚骂了一句,他们这边的喇叭就有滋滋滋地开启,然后以十倍有余的威力骂了回去。
这边的公安显然比较凶,十分有威严,大吼一身“给我安静”,全场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上一次安静下来,还是陈五叔泼水的时候。
在公安说要把两边的人都带到附近派出所时,陈文豪赶过来了,拉着能说得上话的那个公安到一边去,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就改了,变成在这儿问话。
“你们说,你们哪里的人?来这里做什么来了?”
公安叉着腰站中间去,“行啊,你们不说,那你们这边说。把喇叭给我关喽!吵吵嚷嚷像什么样?扰民!”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和他们吵起来?前因后果给我说个清楚。”
马桂花手背一抹眼泪,眼睛还是红的,厌恶地盯着对面那些所谓的亲人。
事情的前后都说了个明白。
晚来看热闹的群众总算是搞懂了,合着就是这位婶子十七岁就嫁了出去,当时家里要了高彩礼,说以后不联络了。七一年那会儿,夫妻两个想借钱盖屋子,从娘家借到了十块,没多久就还回去了二十块。后面就再没联络了。
就是因为马家是在北城区那头下面的村子,加上这么多年不联系不来往,所以消息不灵通,不知道马桂花婆家的桥东村两年多以前拆迁。
前些日子,马桂花的弟媳妇在城里打工听到了这个消息才知道。马家人打听了好几天,今天才找上门来闹事。
“真不要脸啊,都几十年不联系了,哪有这样的父母兄弟。”
“我还以为借了几千上万,就借了十块钱,人还还了,二十几年前的老黄历,还扯这些?啊呸!不要脸!”
“所以说,拆迁了中大奖了发大财了,就是不能和别人说,自己亲爹妈都想着来撕几口,真不是人!”
“这事,是能不说就不说的?你看这家,也没说啊。人家还是从别的地方知道了。她那两兄弟,真是不要脸啊,抢人家房子还理直气壮的。”
锦绣小区里头,有一半是拆迁户。除了桥东村的,还有木塘村的。
这谁家不怕自家也遇上这种亲戚啊?这时候当然得帮着说话了,不然,万一自家哪天也遇上事了,看别人是帮你还是站旁边看笑话?
但也有就喜欢替别人大方的,张口就是:“怎么也是亲生的爹娘和兄弟,都是一家人,你们日子过得好了,也得拉拔自家兄弟一把啊。”
可欣姨一个眼神扫过去,“你哪家的?大家帮我看看这是哪家的大善人啊,我给记下来,我改天去给她家的亲戚说说话,穿金戴银的,我倒要看看你们家亲戚要不要也拉一把。”
“我知道!住九号楼305的!她家亲戚上次来借钱了!还说别人死穷酸,她家亲戚住哪我也知道!”
那大妈脸色一变,立刻呵呵笑着改口道:“我说的是亲爹妈和兄弟都做人的情况,这要是像他们这种不做人的,那当然是不能给了!和我们家那些亲戚一样,真是便宜没占够,不要脸得很!”
周大婶立刻振臂高呼:“就是啊,太不要脸了!真的就是鬼子样,见着人家好的,就想抢,当这里是旧社会呢?说抢就抢?给他们赶出去!”
“对!赶出去我们小区!”桥东村的婶子们很是上道,周大婶一带头,立刻就跟上了。
小区里不少人也跟着喊:“赶出去!”
公安不得不再次制止大家别吵,让他们两边对峙今天的情况。
毕竟这么多人聚在这儿,已经是在扰民了。不好好地管管,怕以后还有聚众斗殴的。马家的老太婆正要故技重施撒泼打滚,被公安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话就卡嗓子眼里了。
周大婶推了把马桂花,发现这人还抹眼泪,低骂了声:“没出息的玩意!”
马桂花后知后觉地要开口说话,被可欣姨拿喇叭给挡住了,“你闭嘴吧,跟周香香多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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