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多恨“契衣教”的人,就有多爱自己的皇位。“契衣教”不但如同跳梁小丑,总是出来恶心他的江山,还总是挑衅他的皇权。最重要的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和“契衣教”脱不了干系。他早就猜出,“契衣教”的主子之所以能掌控那么多的消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本身就身居高位,对整个朝野上下了如指掌。
皇上从来没有怀疑过四王爷,是因为他十分看好老四,甚至可以说,他一心想将皇位传给老四。之所以立嫡子为太子,那是祖宗的规矩。实际上,他最可心的人,就是老四。这些年,他表面扶持太子,实际上迟迟不肯放权,就是在为老四铺路。因为,老四最像他。
这个消息,对于皇上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
皇上一方面不相信白云间所言,另一方面却不认为白云间敢在这件事儿上骗自己,种种事情堆积在心头,让他一口鲜血涌上喉咙,险些昏厥过去。幸而,皇上并非寻常人,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悄然咽下口中鲜血,稳了稳神,说:“去把老四带过来,寡人有话要问。”
白云间应下:“诺。”
皇上又叫来陶公公,对他说:“你随云间走一趟,到老四府中看看。”
陶公公和白云间对视一眼,然后转开头,应下此事。
皇上晓得白云间和陶公公之间,有着不可化开的矛盾,于是同时派两个针锋相对的人去,想要一个真实的结果。
陶公公和白云间一同应下差事,唯有同行。
出了门,骁乙上前,继续推白云间前行。
陶公公一抬手,招来一顶软轿,也坐了上去。
白云间说:“能在皇宫内院坐软轿的奴才,唯公公一人尔。”
陶公公挑眉,笑道:“杂家和六王爷不同。六王爷是不想走,杂家是走不动。杂家这腿啊,受了点儿伤,一走就疼得慌,幸而皇上心疼杂家,准了软轿随行。”
白云间说:“父皇对公公的宠爱,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
陶公公回敬道:“巧了。皇上对六王爷的态度,也是数十年如一日。”看向白云间,“王爷是如何做到的?”
白云间看向陶公公,反问:“本王也好奇,公公是如何做到的?”
二人互看不顺眼,干脆各走各的。
出了宫,登上马车,来到四王爷的府邸前。
明火执仗,护卫森严,这阵势吓得门房屁滚尿流,撒腿就去寻管家和四王爷。
白云间重新坐到轮椅上,陶公公也回到了软轿上。
陶公公问:“六王爷,咱还等着吗?”
白云间回道:“看公公的意思。”
陶公公说:“这事儿,看的可是皇上的意思。”垂眸看向白云间,噗嗤一笑,“六王爷不急,杂家这个当奴才的,也不急。”
白云间不耐烦和陶公公扯皮,当即一抬手,指挥道:“进!”
大门被撞开,白云间带领的人冲入四王爷的府邸,火把点得府中亮如白昼,也惊得人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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