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周显德六年(959)二月。
后周命枢密使王朴至河阴检查黄河堤坝,于汴口立水闸。
又命韩通、吴廷祚发徐、宿、宋、单等州数万民夫浚汴水,由韩令坤自大梁(今河南开封)导汴水东入蔡水,以通陈州(今河南淮阳)、颍(今安徽阜阳)漕运之路;又征发滑、毫二州丁夫,由袁彦督办浚五丈渠,东流定陶(今山东),梁山泊入济水,以通青(今山东益都)、郓(今山东东平西北)漕运。
“官家,茶水冷了!”东京的宫廷中,正值壮年的皇帝郭荣,端着茶水,此时有些愣神,望着眼前的奏折,心中颇为不安。
玉雕粉琢的符皇后,则瞧到官家这副模样,不由得柔声提醒道。
“啊?皇后怎么了?”离征服淮南不过一载多时光,但壮年的皇帝,此时却仿佛老了十来岁,腰背都有些弯了,符皇后有些发酸。
“管家,茶凉了,别再喝了!”符皇后关心地说道。
“无事,在外行军,凉水又算的了什么?”说着,郭荣一饮而尽,笑着说道:
“刚才心中却有些不安,不知因何而起!王相公还是休沐。”
“没了他,我这桌案上,奏折可堆成山了!”
“官家万金之躯,应当保重才是,这些宰相们,本就辅佐君王的,加着重担也是应当的!瞧您都瘦了!”
符皇后柔声说道,脸上写满了关心。
“最近漕运之事,关乎天下稳当,不可马虎!”郭荣额头上又多了几道皱纹,无奈地说道:
“这东京数十万人口,每日食尽多少粮食,不疏通漕运,这一国之都,就得乱套!”
“等天下一统了,咱们就搬到别处去,东京虽然繁华,但着实不当为都!”
对于政事,皇后很有分寸,只是适当的笑笑,并不参合,官家本事大着呢,并不需要她这个后宫之主建议。
对于这个貌美的皇后,郭荣很满意,能够很好的驾驭后宫,保持安宁,这样才能让他更好的处理政务,集中精力。
“陛下心中不安,可是……”皇后柔声说道,还未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打断,帝后皆不喜。
“何事?”郭荣忍住心中的烦躁,直问道。
“回禀陛下,王相公拜访李相公时,昏厥不醒!”宦官气喘吁吁地说着,这些话,令郭荣大惊失色。
“什么?竟然发生了这种事?”猛地站立起来,郭荣实在想不到,自己要是没有了这位左膀右臂该当如何是好?
“走,备轿,请御医,咱们去王府!”耐不住心中的焦虑,郭荣急切地吩咐着。
三月十五日,王朴突然猝死,郭荣痛哭流涕,以玉斧击地,痛哭:
“苍天奈何夺我良臣!”
十八天后,郭荣当着大臣的面,突然对天下宣布,王师即将北伐契丹,目标是收回被石敬瑭廉价出卖的中原天险——幽云十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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