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车上下来,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不放过一寸土地。
摸索了好半天,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只见他从泥地里,抠出了一个记录装置。……
半个小时之后,在索贝参谋总部的办公室里面,海因茨长长地舒了口气。
就在刚才,他进行了平生最大的一场豪赌。
他赌的是人性。
他知道乔治五世派皇太孙安东尼殿下飞往前线,给塔曼下令,也猜到乔治五世既然敢对西海霸主卡特因动手,肯定有所依仗,帝国肯定还有至少一个圣级强者。
他必须知道,皇帝除了这张底牌之外,还会不会有另外一张底牌。所以他要弄清楚,皇帝让安东尼殿下给塔曼带去什么话?
海因茨当然不可能指望从那位皇太孙的嘴里知道答桉,同样他也不敢赌塔曼对帝国和皇室的忠诚。
所以他只能把赌注放在为皇太孙开车的人身上。
海因茨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这是经过周密计算之后的结论。
他可以肯定,那位皇孙绝对不敢降落在塔曼的驻地周围,因为塔曼的驻地肯定被同盟监视着,如果有一架飞翼降落在那里,说不定会引来同盟的飞翼。所以降落地点至少在离开驻地五十公里外的地方。
这样一段距离自然要有一辆车。
如果是在梅特洛亲王出事之前,那位皇孙或许会自己驾车,但是现在,他肯定会找一个人开车,开车的人同时也充当护卫。
这个人的实力肯定不能太差,要不然根本没资格担任护卫,但是也不可能是那些老牌的天阶骑士,这样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每一个都是宝贵的战力。如此一来,就只可能是那些靠特殊的手段强行提升成天阶的人之一。
这类人,有天阶的实力,但是比真正的天阶要逊色一筹,而且修炼过爆裂斗气,在需要的时候搏命一击,可以发挥出超出天阶的实力。
在皇家卫队里面符合这些要求的人并不是很多,海因茨早就让手下盯着了,所以当这些人中的一个得到通知,要他前往皇宫的时候,海因茨的手下立刻出现在那个人的面前。
从那一刻开始,海因茨就在赌。
他在赌那个人对皇帝并不是绝对忠诚,当皇帝陛下要他性命的时候,他的心里会产生怨愤。
同样他也在赌皇室的冷酷,他赌那位皇孙殿下肯定也继承了乔治五世的冷酷,当事情结束之后,肯定会为了保守秘密而灭口。
他更是在赌塔曼的傲慢,塔曼就算意识到开车的人最后会被灭口,他也不会为此而让那个人下车,因为在塔曼这样的圣级强者的眼里,用特殊手段强行提升上来的天阶骑士,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所以他让手下和那个人约定,等到他从飞翼上下来,就悄悄地带上一个记录装置,将一路之上安东尼和塔曼的谈话全都录下来,如果那个人没有被灭口的话,回来之后可以去向皇帝陛下告密,但是万一皇室真得这样冷酷无情的话,他就把记录装置按进泥土之中。
作为回报,海因茨的承诺和那位皇孙一样,都是善待此人的家人。
当那枚记录装置被取出来,海因茨终于松了口气,他赌对了。……
三天之后,一辆运货的列车停在了通往山谷的路口。
每个星期这辆列车都会过来一次。
半个小时之后,四辆重型运输车从山谷那边驶来,靠上站台,每辆运输车都停在一节车厢边上。
一群骑士从车上下来,他们拉开车厢的门,开始将列车上的东西往车上搬。
过了半个小时,那些重型运输车满载着货物离开了。列车也在一阵呜呜的汽笛声中驶动起来。
等到列车在铁轨上全速飞驰,一个穿着普通骑士制服的人轻吐了一口气,只见那个人在脸上抹了一把,一张薄如蝉翼的面膜立刻被掀了下来。
本来他看上去像是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但是面膜一掀,立刻变成了满脸皱纹的老人。
那是乔治五世。
就像之前阿尔齐斯河一战的时候,安妮莉亚、卡洛斯老头和同盟高层的一些人,全都悄悄地躲在军需处的运输车里面,跟着一支很普通的运输车队熘往后方一样,乔治五世也觉得这种办法最保险。
要知道,那座山谷里面就有一条飞行跑道,而且二十四小时都有飞翼在待命,他要从空中走的话,绝对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比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要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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