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重重拍了拍杨元庆的肩膀,凝视着他道:“既然杨兄弟这样说,我就当你是兄弟,我就不谢了。”
杨元庆微微一笑,“单二哥这样说,才是性情中人,来!我请大家喝酒,咱们喝个痛快。”
“好咱们喝角……”
单雄信回头对掌柜道:“所有损坏我来赔偿,你只管拿酒来。”
四周围观酒响起一片鼓掌声,大家纷纷落座,酒棚里又很快恢复了热闹,伙计收拾完满地凌乱,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生一般。
这时,那名管家起身对杨元庆拱拱手笑道:“小哥,你慢慢喝酒,我们先走一步了。”
杨元庆连忙起身向他回礼,“老哥请慢走!”
他又笑着向马车微微一拱手,便坐下了,马车缓缓启动,走出十几步,车帘却拉开了,中年管家连忙上前,“姑娘有事吗?”
马车内的女公子秀目瞥了一眼杨元庆,低声问:“忠叔……这人是谁?”
中年管家摇摇头,“划才有人叫他杨元庆,好像是什么阴山飞将,回去问问老爷就知道了。”
停一下……中年管家又忍不住赞道:“这小伙子不错,明知对方是皇族权贵还敢仗义出头,是一条汉子。”
女公子默默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杨元庆,把车帘放下了。
“但愿他不要有事。”
她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马车驶上官道,加快度向京城方向驶去,天空依然下着蒙蒙细雨……将整个灞上笼罩在一片深秋寒意之中。
就在灞上生一起抢马风波的同时……宫城大兴殿内……冗长的朝会依然在继续进行,杨谅的处置方案已经定下来,杨广力排众议,否定了群臣要求杀杨谅的提议,他念手足之情,饶杨谅一死,将他贬为庶民,终身幽禁。
朝会渐渐到了尾声……众大臣都十分疲惫,这时,杨广缓缓道:“各位爱卿……联还有一件事,要和央家商议。”
他环顾一圈大殿,这才不紧不慢道:“联这些天一直在考虑我大隋如何才能更加兴盛,联在江都经营南方十年,深知江淮、江南富庶,若能将南方物资北上京城,必可创我大隋盛世,然大兴城地处关中,物资运输不便,对江南控制不力,尤其杨谅造[孒辰乄水印]反,使联深感齐地并不稳定,一旦北齐之地再生叛乱,京城对河北河东鞭长莫及,所以联考虑迁都洛阳,以加强朝廷对东方和江南的控制,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极度震惊之色,谁也没有想到,圣上巅然考虑迁都,这怎么可能,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宇文述却走出朝班,昂声道:“臣完全赞成圣上的迁都之议,关中人口众多,粮食不足,致使京城粮价始终高居不下,原因还是在于运输不便,洛阳乃东周旧京,中原图大之地,是整个天下中心,有黄河运输便利,天下万物可资洛阳,是我大隋王朝中兴之地,臣也听闻,圣上是木之所属,而雍京是冲木之地,和圣上相克,谶语云”修治洛阳还晋家”这就是暗示圣上即位,迁都洛阳乃是天意,天意如此,迁都当可行。
宇文述话音刚落,上柱国、左武卫大将军独孤罗便走出朝班,语气坚决道:“陛下,臣坚决反对迁都!”
独孤罗是北周顶粱之柱独孤信的长子,他的妹妹便是开国皇后独孤伽罗,独孤罗也是杨广的舅舅,年近七十,地位巅高,他同时也关陇贵族之。
“陛下,开皇四年,已开凿广通渠为解决京师粮食不足,现在京城太仓内粮食满盈,各地义仓粮食堆积如山,广通仓内粮食可供京城百年,如果还嫌粮食不足,那可以再开凿拓宽运河,加强运输,广建粮仓,这个问题便可以解决,何用迁都洛阳?”
“陛下,臣也反对迁都洛阳。”
这是大将军、太府寺卿元寿,元寿是西魏八柱国元欣之剁,而元氏也就是鲜卑拓跋氏改为汉姓,是鲜卑第一贵族,元寿也是关陇贵族领之一,杨广想迁都洛阳,也就是动摇关陇贵族的根基,他怎么可能同意。
他也厉声道:“陛下,北齐旧地不稳,可以增加驻军,收拢军权,官府不力,陛下可多派御史巡查,至于江淮,只需派一重臣坐镇,或者修改制度,加强朝廷对江淮控制,京畿乃国之根本,焉可轻言迁都。”
礼部尚书宇文弼也出列道:“所谓谶语,纯属荒谬之语,妖言惑众,陛下可查找其来源,斩之以儆天下。”
左骁卫大将军张瑾也出列道:“陛下,大兴城新建仅二十年,设施齐全,国富民安,若要兴盛大隋,大兴城便是中兴之地,若迁都洛阳,必然要大兴土木、耗费民财民力,昔日先帝也说,大隋新建,当以节俭惜民为上,陛下,先帝教诲之言,犹绕粱未绝,臣以为君臣上下应铭记于心,不可须臾忘怀。”
“陛下,臣反对迁都!、。
“陛下,臣坚决反对迁都,若陛下坚持,臣愿以死谏之!”
大殿内一片激烈反对之声,反对之坚决,杨广始料未及,他脸色变了数变,最后,他只得无可奈何吞下心中的闷气,“迁都之事,容后再议,现在时辰已过午,联疲惫了,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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