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行李箱里,还有你上次买的一大堆药。”
&esp;&esp;白以橙上次给邵景淮买的药,邵景淮没有扔,从s市回来后酒一直放在行李箱里。那时他觉得只要不拿出来,不看,就不会睹物思人。
&esp;&esp;白以橙没有想那么多,着急的问:“行李箱放在哪?”
&esp;&esp;“你要找行李箱做什么?”
&esp;&esp;“你不是说你把我给你买的药放行李箱了么?”
&esp;&esp;“你承认是你给我送的药了?”
&esp;&esp;没有料到邵景淮有这么一手,白以橙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该生气,她嗔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是是是,是我给你买了,又给你送过去,最后还扔进垃圾桶里。现在你还有心思说这些,小命不想要了吗?”
&esp;&esp;邵景淮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轻轻上前拥住她。
&esp;&esp;“我可以不要命,但是不想没有你。”
&esp;&esp;被邵景淮抱着的白以橙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触动。她试着推开他,说:“你以为你的命不想要就能不要吗?”
&esp;&esp;“别动,让我抱一会。”
&esp;&esp;邵景淮的声音很低弱,挣扎的白以橙顿了一下,随后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他身上的温度很低,像极了从风雪中归来的旅人,需要她的温暖。
&esp;&esp;感觉到怀里的白以橙没有再动来动去,邵景淮酝酿了很久,开口说道:“以前也有一个人像你这样,因为我生病而手忙脚乱。后来……她死了。”
&esp;&esp;猝不及防地听邵景淮提起往事,白以橙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经过上次的询问无果,她以为他不会主动跟她讲起曾经的「未婚妻」。
&esp;&esp;“是我让你想起她了吗?”
&esp;&esp;“你和她不一样,我爱你,可是对她,我很愧疚。”
&esp;&esp;傅宁溪对邵景淮的好,确实是这个世上无人能比的。邵景淮自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得到的母亲的关怀也不过是逢年过节的一句问候。他以往每次生病,都是自己在黑夜中熬过来,不依赖任何人。之后有了傅宁溪的存在,傅宁溪会像自己生病一样着急,知道邵景淮不喜欢去医院,也不喜欢医生,她就自己查资料,自己给他买药。
&esp;&esp;而那时的邵景淮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负担,大概是因为不爱吧,她对他越好,他就越想躲。但是现在,他看着为找感冒药差点翻遍全家的白以橙,突然有一种鼻酸的感觉。就是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他不需要药物来治疗,她就是他的药。
&esp;&esp;说不出来话的白以橙,在大脑斗争了很久之后,才说出一句:“都过去了。”
&esp;&esp;邵景淮曾对她说“会过去的”,现在她要对他说一句“都过去了”。以往的那些难以忘怀的事情,总归是过去了。她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像是哄一个难过的小孩。
&esp;&esp;白以橙知道自己永远战胜不了逝去的人在邵景淮心里的位置,但是那都是过去,他忘不了,也情有可原。她不想做一个吝啬的人,连这一点点角落都不给他留。他可以在这个角落里为往事愧疚伤心,但是她知道他不会一直待在那里,他还是会走出来。
&esp;&esp;以前白以橙很想知道邵景淮的傅宁溪之间的事,可是现在她不想知道了。也许让邵景淮说出口,就等于在揭开已经结了痂的伤口,这实在有点残忍。
&esp;&esp;就是在这一刻,白以橙才发现所有人的无坚不摧,都不过是因为内心太软弱。就像她,她曾经那样狠地跟南熏分手,她的刀枪不入,不过也是因为她被伤得太深了。而邵景淮,此刻褪去外表这一层坚硬铠甲,余下的也只是个平凡人,会难受会痛的平凡人。
&esp;&esp;“你去床上躺一下吧,我去给你找药。吃点药,好好睡一觉,所有的一切,都会好。”
&esp;&esp;“以橙,其实我最怕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esp;&esp;“不会的,我会留在这陪你,哪里都不去。”
&esp;&esp;“不是……我指的是……”
&esp;&esp;邵景淮欲言又止,他的那些害怕和恐惧,每日每夜地在他心里发酵。他究竟该怎么让她知道,现在的他有多害怕失去她。
&esp;&esp;他知道倘若哪天失去,那么他就会永远地失去她。不止为过去的事,还会因为现在的隐瞒和不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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