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些事,若是错的,便该及早纠正,阿姊也不该永远困在错误的执念里。”
&esp;&esp;“她不过是个替身,替身永远取代不了正主。”刘瑞君一字一句道,“阿湛别忘了,当初你为何?要迎她进宫!”
&esp;&esp;“阿姊,你我是兄妹,这辈子都?只能是兄妹。”
&esp;&esp;刘瑞君明白,他是要同?自己彻底摊牌,他有了心爱之人,便嫌弃从前的事肮脏恶心,想迫不及待与自己撇清干系,从那烂泥汤里爬出来。
&esp;&esp;他想光明正大爱贵妃,所以不在乎她刘瑞君如?何?难受。
&esp;&esp;“当年陛下可不是这么说的。”刘瑞君坐在对面圈椅上,摸着涂了蔻丹的手勾起?眼尾,“贵妃若是知道她是如?何?进的宫,恐怕会对陛下失望的。”
&esp;&esp;“只要阿姊不说,贵妃永远都?不会知道。”
&esp;&esp;“我若是执意要说呢?”
&esp;&esp;“那般歹毒的事,阿姊最好不要再做。朕可以不计较之前你对贵妃用毒,但往后,你若是再敢与她动手,让朕误会,或是对她说出什么令她难过的话,朕不会再手下留情。
&esp;&esp;朕说到?做到?。”
&esp;&esp;“要论歹毒,端阳比不过陛下。”刘瑞君站起?身来,目光变得冷鸷,“你杀了她喜欢的人,还骂我歹毒,陛下,歹毒的是你,不是我。”
&esp;&esp;“端阳你闭嘴,贵妃心上人是朕,自始至终都?是朕!她从没缅怀过言文宣,都?是因为你的毒,是你诱导朕怀疑她,是你!”
&esp;&esp;刘瑞君笑:“陛下惯会自欺欺人。”
&esp;&esp;刘长湛:“至少我们在床笫间无比契合。”
&esp;&esp;刘瑞君的眼神?倏地幽冷,她颤了颤唇角,旋即转身离开。
&esp;&esp;扑面而来的风,吹得刘瑞君浑身发抖,明明已?经入了四月,可她觉得凉,简直凉透了。
&esp;&esp;此刻,她甚至怀疑起?当年的决定,那自以为是觉得无懈可击的选择,导致今日不可扭转失去控制的局面。
&esp;&esp;作茧自缚!
&esp;&esp;贞武九年秋,她去江州巡视政务,竟偶然撞见死了三年的崔慕珠!陛下因她被烧死时常挂念,偶尔祭奠也会怅惘不已?。刘瑞君觉得,与其?让一个死人永远被陛下惦记,念念不忘她的好,不如?让她活着,回到?皇宫,让爱他的人看到?她的不堪,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已?经成?婚,过着双宿双飞的好日子,让阿湛对崔慕珠彻底厌恶,死心。
&esp;&esp;如?此,才该是崔慕珠的结局。
&esp;&esp;那时的刘瑞君,太过自负,深以为阿湛永远不会变,才敢将崔慕珠带回宫中。
&esp;&esp;但她错了,她没想到?阿湛会真的爱上崔慕珠,着迷一样,疯了似的,就连她跟言文宣成?过婚也全不在意,他甚至要崔慕珠眼里心里全是他。
&esp;&esp;何?其?悲壮的感情,刘瑞君觉得荒唐。
&esp;&esp;阿湛编出那种?连鬼都?不信的话,以贵妃失忆流落道观为借口,将她重新接回仙居殿,夜夜宠幸,恨不能向整个后宫证明,他有多爱贵妃,他跟贵妃没有任何?嫌隙。
&esp;&esp;他又假借提拔之名将言文宣调回京中,搁置在礼部日夜监视,甚至为了掩人耳目,他没有立时杀死言文宣,怕叫人怀疑贵妃失踪与言文宣有关,特意等到?转过年来,布下言文宣试图弑君的假象,名正言顺行天?子之职,将其?斩首弃市。
&esp;&esp;刘瑞君算计中的最大变故,便是刘长湛的变心。
&esp;&esp;她曾无比自信,确定,刘长湛此生不会叛她,却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替身打败,输的可怜惨淡。
&esp;&esp;宣徽院内,贾源站在堂中,上首位是刘瑞君。
&esp;&esp;她翻看了院内名录,随即掷到?桌上,揉额:“厚葬了他们五个。”
&esp;&esp;“是。”
&esp;&esp;给崔慕珠下毒的事,刘长湛虽没有处置刘瑞君,但却杀鸡儆猴,处决了宣徽院五名掌事,也是往仙居殿送赏赐之物?的五人。
&esp;&esp;贾源抬头小心翼翼看了眼刘瑞君,问道:“南海进宫了两斛珍珠,本该分给各宫贵人,但陛下下旨,要悉数呈送仙居殿。”
&esp;&esp;“知道了。”刘瑞君不耐烦地开口,“姜家人最近怎么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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